“是啊，我当时去帮毕业生整理档案袋，他跟他老婆吵起来了，当时很多老师都在，就把我们先赶走了。”

“哦……”李燃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北菜分量大，他们三吃得很满足，结账后刘凤强准备回去补觉，袁家豪说他要去学校财务处交活动发票，李燃说他也去。

“你去干嘛？”

李燃笑：“没事儿，跟你去逛逛，我都没去过。”

“那成。”袁家豪递了支烟给他。

路上他俩经过教务大厅，李燃看了眼时间，两分钟后又跟袁家豪到财务处楼下，袁家豪在自助机那儿报账。

老师们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李燃看已经下午两点。

袁家豪很快弄好，两人一起回去。原路返回到教务厅门口，李燃看到一群老师往里走，曲老师在后面姗姗来迟，脸色明显不好，气压低迷，其他老师或许也因此有意躲着她，匆匆打了招呼就加快脚步走开。

李燃在两三米远的地方就热情地招呼：“曲老师。”

曲老师抬眼看到他俩，敷衍地笑笑点头：“吃饭了吗？”

袁家豪也礼貌地问好，他看李燃往前去，只好也跟上。

几人差不多走近，李燃才道：“吃过了，曲老师，看您脸色有点差，还好吧？”

曲老师客气道：“还行，谢谢关心。你身体没问题了？没出现别的毛病吧？”

他俩的话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曲老师也有意无意瞥向第三人，袁家豪觉着自己多余，主动道：“那个，曲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又拍了拍李燃的肩：“我先回去了啊。”

李燃点点头。

“曲老师，周老师要回岗了吗？”李燃试探性地问。

曲老师冷嘲：“他用不着出面就拿到谅解书，现在还不逮着机会得寸进尺？”

李燃勾唇：“曲老师，那他也不肯跟你离婚？”

被人戳中痛处，曲婷脸色一变，凸显狠厉，凉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燃仍然冷静，他自知没什么理由跟人套近乎，而且这家人只想跟他撇清关系，不过他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也有目的。他必须解决周建伟，不是怕被继续报复，而是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咽不下那口气。

曲婷和周建伟大庭广众之下闹得难堪，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笑话，这时候本就敏感多心，所以现在共情是最好的。

曲婷觉得白费时间，面上开始不耐烦，抬脚想走。

“曲老师，我想帮你。”李燃恳切道：“因为我妈也是这样，再婚后被家暴，但离不了。”

曲老师回头看他，眼神里的警惕消退几分。

他们学院的考试比较提前，大概结课两周就会考当堂科目，跟学校的考试周不一致。元旦之前，李燃接连完成了几门考试，其他课程他也都准备的大差不差，所以他得空了打算去找陈墨。

他也不是没反思过自己那晚的冲动，可他见到陈墨就什么都想不了了，好似在这人面前才有机会得以放松，尽情宣泄，所以他直愣愣地去勾引人家，事后还觉得神清气爽。

甚至想起更靠前的亲密，陈墨的强制索吻，他真的推不开吗？还是他不想推开？

这段时间可以说如梦似幻，很不真实，可他的感情是真实的啊！还如跗骨之蛆日日夜夜纠缠他，想忘都忘不掉，想变也困难至极。

李燃不敢深思，他怕得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虽然他俩的关系是个定时炸弹，一旦爆发不是粉身碎骨，也会脱层皮，再好的结果也是陷入尴尬境地。李燃现在并不想去做点燃这根引线的人，他不想承认过去的愚蠢，陈墨也无知无觉，如果就这样稀里糊涂下去呢，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陈墨……

陈墨在他失忆前就悄悄去校医院看望他，失忆后更是多次出现在他身边，虽然一开始对他忽冷忽热，那也是被他给气的吧，气成那样都没忘记替他抱不平。

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