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笑：“饿啊，我想吃鱼，还想吃烤肉，我……”

“李燃！”

一道清脆的女声，徐含蕊笑着跟他打招呼。

“学姐！”李燃招了下手，夸道：“你剪头发啦，真好看，你短发好酷！”

徐含蕊俏皮地wink了一下：“好看吧！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找陈墨吃饭。”

周帅突兀冷笑：“我看还是别去吃了，省的吃到别人的口水。”

“你说什么呢？写论文写疯啦？！”徐含蕊拧眉。

“没说什么。”

陈墨放下文件夹，拿起桌上的黑色羊绒围巾递给李燃：“戴上，我们去吃饭。”

李燃绕了两圈：“好了。”

他又对徐含蕊说：“那学姐我们走了，先去吃饭了，你们慢慢聊。”

两人朝门口走，经过周帅时，听见他低咒一声死同性恋，最好得病。

陈墨停下脚步，语气森凉：“你说什么？”

李燃皱了下眉头：“走吧，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周帅豁然起身，仰着下巴，指着李燃的鼻子：“怎么着？我说他！死、同、性、恋，还不知道有什么传染病呢，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也是，怪不得他抱着你的水杯啃，你俩也不怕得病！”

室内骤然静的可怕，哪怕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就那么几秒。

李燃都来不及回怼，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拦都拦不住，只感觉面前闪过一道劲风，陈墨的拳头像坠落的陨石眨眼间狠砸过去，一个接一个。

周帅被揪着衣领提起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痛呼都来不及叫出口。

那只粗壮的胳膊疯狂挥舞，都快甩出残影了，而且拳拳到肉捶出可怖的闷响，李燃一阵心惊肉跳。陈墨眼神阴鸷，脸色倒是异常冷峻，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陈墨了，哪怕是他以前惹恼这人，都没达到这种地步。

人群围上来拉架，几个师兄连带李燃都拽不开陈墨，李燃直觉不好，别把人给打死了。

“陈墨，陈墨！住手！别打了！”

李燃厉声呵斥，抱紧他那只青筋突兀的腕子堵到两人中间，眼见那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他脑门，李燃怕得要死，全身上下疯狂冒冷汗，背上爬满阵阵阴寒。

预料中的疼痛没传来，陈墨手臂穿过他颈侧，一记勾拳直冲周帅下巴，李燃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去，还他妈能这样！

李燃真想夸句牛，但情况不允许，他又不敢去拦那只狂甩的胳膊，实在是陈墨太过狠厉，一鼓作气容易但不可能有第二次，李燃现在腿都是软的。

办公室就在附近，有几个老师听见动静都到门口了，但因为围观的人多挤不进来，把人群疏散后才终于止住这场闹剧。

陈墨一把扔了那团烂泥，随意甩了甩手腕，看到指背的脏污血迹满眼厌恶。

周帅被揍得面目全非，鲜红糊满他整张脸，显得本就扭曲的表情异常可怖，他脱力摔坐在地上，脑袋沉如钟悠悠耷拉着，一串血珠子滴滴答答直流，淌了满地，就那样了还捂着鼻子骂他恶心。

当着老师的面，陈墨抬腿一脚狠踹在他肩头，把人踢了个人仰马翻，要不是李燃这次反应快，及时抱紧他的肩膀，陈墨这脚正中对方门面，估计真能弄死对方。

惊叫哄闹声大的能掀翻房顶，老师们纷纷堵在陈墨身前。

“报警，我要报警！给我报警！”周帅抱着头奄奄一息，佝偻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哆哆嗦嗦地自己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完了。

李燃摸着那只垂下的手臂，手背暴起的脉络根根分明，他不自觉收拢五指死死攥着对方宽厚的手掌。

陈墨这才把视线落在他脸上，李燃茫然地看着他。

相顾无言。

警察果然来了，周帅先被送到医院，而他和陈墨坐上警车。

哈，约会约到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