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被他问得愣神,他没有和别人分享诉苦的习惯,只好尴尬地笑了下:“没有。”
“去哪儿了?”
“要钱。”李燃简单回答。
“什么钱?”
“工资。”李燃皱眉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没要到,还被打了。”
陈墨没来得及安慰,李燃又愤愤地说:“这回的病历给我留着,我不能白受罪。”
陈墨意外的眼神,又继续问:“吃了什么?”
“啊,哦,面包,挺好吃的,随手买的,没想到还行。”李燃精神一放松,眼皮就打架:“我现在不饿。”
陈墨还欲问几句,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传来,他接下起身缓步出病房,护士正好来给李燃打针。
注射位置是手臂,完事李燃放下袖子。
“第二针时间是下个星期五,你记得过来哦。”护士说。
李燃疑惑:“不是退烧针吗?还要过来?”
护士:“不是,这是狂犬疫苗,还有三针,下个星期记得按时过来。”
李燃点点头,护士离开后,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手背的抓伤,护士已经给他消过毒了。
陈墨正巧在门口走廊上,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冷峻,接着转头背对着门。
李燃透过门上的玻璃盯着陈墨的后脑勺,心底滋生一股异样的冲动,又痒痒的,如轻盈的羽毛扫过。
陈墨怎么知道他该打狂犬疫苗,他俩最近都没有见过面,也没说过几句话。难道陈墨一直在默默关心他吗?
“不是都分手了吗?”李燃嘀咕。
李然以前的记忆不是多美好,所以丢失也无所谓,只是不便利,可也没多大生活障碍。
但李燃现在开始懊恼自己失忆,如果有记忆的话,他还能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陈墨在一起的,知道陈墨喜欢什么,赔礼道歉也有个方向。
陈墨接完电话回病房到他床边,神色严肃:“我有事得先走,你在这儿睡,今晚上先观察,退烧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突然听见他要走,李燃顿生不舍,生硬地说:“好。”又补充:“你去吧,我明天自己回去。”
陈墨点头抬脚要走,李燃却突然扯住他手腕。
陈墨皱了下眉:“什么事?”
李燃起身跪在床上轻轻地仰头,合上眼将自己送到他面前。
唇角传来柔软的触感,暴涨的酥麻感瞬间传达陈墨四肢百骸,他感到浑身的血液骤然沸腾,疯狂奔涌到他心脏,极速鼓胀的跳动漏了一拍,陈墨甚至忘记呼吸,如雕塑般僵硬地被钉在原地。
不过短暂的触碰,李燃就缓缓退开,脸色又红上几分,人都快烧熟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进行到哪一步,但那么久的恋情,这一步会有吧?
白色灯光从头顶打在他俩身上,陈墨深邃立体的五官被遮下一片阴影,如果李燃能抬眼观察,就能发现他面部细小的肌肉微微抽动,流畅清晰的下颚线条死死紧绷着,原本冷静的面孔上看似没什么表情,实际上两眼瞳孔骤然收缩,而后无限放大。
李燃埋着头不敢看对方,干涩的嗓音低哑:“谢谢。”
陈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发顶,漆黑的眼眸里波涛汹涌。
握在手心的臂腕一动,李燃意识到后立刻松开他,重新钻进被窝里,瓮声瓮气:“你去吧,拜拜。”
陈墨看他遮掩羞涩的模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干巴巴说了句:“走了。”
李燃确实羞得要命,他也太主动了。不过谁让陈墨对他这么好,而且陈墨也没推开他,也就是陈墨不抵抗两人的亲密接触,当初只是被公共场合里的亲密吓到了才会那么过激。
李燃真是后悔不已,他当初就应该先听陈墨解释,干嘛要冲动行事丢了这么好的男朋友。
陈墨到车里,坐在驾驶位上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手腕仿佛还残留对方的痕迹,柔软,炙热,滚烫,透过肌肤传递到他每一寸骨骼血脉与他融为一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