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整理衣衫,逐川看他努着嘴竭力抹平衣衫上的褶皱,如一只理毛的小鼠,实在可爱,也就放任他去见那狗皇帝。

外面仆从递话第二回来催了,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足去应门。

他心说衣裳姑且比逐川整齐,应当看不出什么,怯生生扒着门框探出个头:“哥哥。”

虎落平阳被犬欺,李寻渊本就憋着口气,在帝京有谁敢怠慢他,帝心易怒,本想着逐川来开门必然要与他争个一二,却见得才与他闹不和的弟弟伸出脑袋来。

顿时语气放缓,温和道:“凌儿,他可欺负你?”

真是贼喊捉贼,他与逐川明媒正娶,虽先前也有过些打闹争吵,但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哪里轮得到强迫他的哥哥来问。

李寻凌摆出不虞面色,却不知他现双颊绯红,气息不稳,身上还带着浓重情欲味道,甚至脚踝都打着颤,皇上何许人也,一看就知这是才做过。

怒从心头起,怕不是这件单衣下软垂的肉茎都是红的,湿的,刚从某个淫穴里拔出来的。皇上勉强忍住火气,维持着柔和模样:

“朕与北域君王商讨过,既然是北域皇子与帝京的王爷和亲,那合该让逐川从北域出嫁,期间不能与新郎见面,从帝京的嫁娶规矩。”

李寻凌听出哥哥意思,这是一刻也看不下去,哪怕以后他与逐川要成为夫妻,此时也要分离开,这回京之路必然是与哥哥同行。

他甚至怀疑哥哥会做出一个他受袭假死的局,以将他从婚姻中抢过去。同样的事在哥哥登帝后就考虑过,只是他放话自己身体不好,若是这样日夜囚禁不见天日,必然要鱼死网破,哥哥才作罢。

那如今呢,当年是哥哥笃定自己会受他掌控,才姑且放他一马,现在他已经成亲,哥哥还会在意所谓鱼死网破么?

见他露出顾虑神情,哥哥面露哀色:“北域会派人互送,凌儿不必如此提防。”

李寻凌叹着气,总归是逃不过,刚要答应,一只青筋暴起的胳膊就从后将他抱住,单手拦住他肩膀,另一手持剑护于胸前:“倒是没想到帝京皇上竟如此守礼,非要带人单独回去才好成亲。”

这一路上哥哥会如何待他,李寻凌何尝不知。只是哥哥为他成亲一事已经陷入发狂似的状态,如今还在北域做客不过是堪堪披上一层貌似常人的皮罢了,如一只完全倒满将溢的酒杯,不好再多刺激他一丝一毫。

逐川见他答应,脸色立刻冷下,一时间剑拔弩张。好在润宁及时赶来,彼时她已换上一件黛蓝鎏金丝绣龙虎的华服,长发高束带金冠,应是北域君王的穿着。

她盯着气得要拔剑的弟弟,只问了一句:“还记得孤如何与你说的?”

逐川为此言一振,握住剑柄的手松开,失力垂落,勉强对李寻凌笑道:“无事,王爷且随皇上去吧,我随后就坐红轿来。”

他转眼瞪视皇帝,刻意强调:“王爷只需等在江南王府,待我十里红妆,堂堂正正来嫁于你。”

润宁哭笑不得,低头,看见李寻凌光着的脚,啧一声,旁边的奴仆立刻拿了软底的麂皮鞋过来替小王爷换上,姐姐就这么风似的来又要走了,末了不忘留一句:“连小家伙赤脚都未发现,一个两个的都不会照顾人。”

气氛稍缓,逐川命人送早膳来,哥哥再深深看他一眼,只说明日就出发回京。

李寻凌被抱在人身上用早膳,逐川撩起他的一缕头发绕指玩弄,一手撑着下巴:“还真要另乘红车去,难不成我现在还算待字闺中?”

说罢开始吩咐下人替他打包路上要用的吃喝,生怕皇上会亏待他的宝贝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