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个身子压住他,然后捡回那根橡胶绳,把陶挚的手绑住。
“对不起,哥。”
陶挚回过神来死命挣扎,用脚勾着绳子,想把绳子弄下来,反倒把自己的手腕勒得通红。
他动作太大了,带着床垫都在滑,终于,随着他一个大力的挣动,大床发出嘎吱一声,床垫被他带得生生下滑了一大截,垂到地上。
枕头的位置、床垫的下面,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是一本相册。
封面上,陶挚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带着黑色毛线帽,背着黑色的双肩背包,握着豆浆,手被暖成红色。
脏兮兮的东川街,下了雪,脏污都被雪遮住,从未如此干净过。
陶挚颤抖着,翻开相册,看到网吧、看到报刊亭、看到书店、看到他的高中、看到高中门口的早点摊、看到他翻墙出来,蹲在小吃街的尽头,用火腿肠喂一只流浪狗。
他把照片抽出来,翻过来,看到孟昀舟龙飞凤舞的字迹。
“逃课翻墙,被林铮抓现场,小混蛋找死。”
他把照片一张一张抽出来,看到孟昀舟亲笔写上的一首一首‘简单暴力的短诗’。
“小混蛋三天就吃了五个包子,修仙吗?等我拍完这场就去暴揍他。”
“小混蛋把银行卡给网吧老板不给我,真的说不过去。”
“黄毛又来找他打游戏,黄毛找死。”
“......”
“恭喜塞伦堡艺术学院,喜提我外甥一枚,人类艺术事业又将登上一个新的高峰。”
“老爷子拍的他的登机照,老爷子是真的不会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