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表情太严肃,舒聆本想敷衍过去,可是面对他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口,便扭过头不说话。
段宜泽非要一个答案,他捏着妈妈的双颊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你还打算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你说不,我可以放你每天过来照顾他。”
舒聆的嘴唇微颤,泪水滴在段宜泽的手上,疼得段宜泽的心都撮在一起。
他说:“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我是他的妈妈......”
◎作者有话说:
段宜泽来到病房,跷二郎腿,故意抖腿,持续发出动静,一会儿嫌弃被子薄,一会儿嫌弃消毒水味儿重,看着病人呸一口。
舒聆:(给段野削水果)(给段野擦汗)(给段野掖掖被角)
落幕36
36
段宜泽当时想的是,如果妈妈还想和段野在一起,他就去杀了段野。
就像当初把弟弟推向人贩子,设计父亲死于酒驾一样。
然而看到舒聆疲惫的样子,又狠不下心。
这两天段野醒过几次,醒来的时候都有些恍惚,没一会儿就又睡了,搞得舒聆紧张兮兮,时不时就叫医生过来看,医生回回都跟他说患者没什么问题。
段宜泽偶尔会来,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把妈妈送来,中午把妈妈接回去,下午上班再送来,舒荆暂时排后,爹不疼妈不爱,交给保姆照顾。
昏睡中的段野其实还有意识。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在做梦,百分之十的时间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也知道舒聆就在自己身边。
知道妈妈就在自己身边。
数年的分离让母子之间的关系淡化,段野在脑海中不断回想妈妈这两个字,八岁前的记忆竟然越来越清晰。
他小时候就是神童,记忆力特别好,不然也不会被人贩子打了好几次,打到他失忆才卖出去,即使没有记忆,段野也依靠本能从买家手里逃了出来,潜意识让他来到了与曾经住处相近的乡村。
可惜随着年纪增大,以前的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轻而易举地爱上舒聆,无视血缘带来的阻碍。
他爱舒聆,就算舒聆是他的妈妈也爱。
小时候他便总和段宜泽争抢妈妈的乳房,家长会妈妈去谁那儿,分房睡时妈妈给谁讲故事,种种都要奋力争夺。
他的脸上有伤疤,段野曾经以为是人贩子打的,现在看来原来是段宜泽他那个私生子哥哥,把他推到栏杆上,才致使他的脸被划伤。
记忆起这个关键点,段野这才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
段宜泽下班了,他驱车前往医院,提醒他一心牵挂亲儿子的坏妈妈记得吃晚饭。
段野睡了两天,他倒是舒服了,舒聆却睡不着觉,还是段宜泽放了安眠药他才能睡着。
要是再不睡觉,舒聆都要垮了。
一路来到便宜弟弟的病房,段宜泽本以为进去之后会看见段野沉睡的模样,谁知还没走近,就听到舒聆又软又细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推开门,段宜泽才看见病房内的景象。
段野已经醒了,数日的昏迷之后,他醒来后居然没有显得多么憔悴,反而容光焕发,只是头上的纱布有些滑稽,舒聆坐在他的床上,脸色虽然疲倦,可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段野的手极具占有欲地环在舒聆的腰上,好像还不知道这是自己亲妈似的。
见到段宜泽,舒聆难得露出了笑容:“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了,东西我也整理好了。”
他笑得很可爱,段宜泽都不知道多久没看到他这副笑脸了,以至于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讨人厌的段野已经坐到了他车里的后座。
舒聆也想打开后面的车门,段宜泽用不耐烦的语气引起他的注意:“难道我是司机吗?”
他的妈妈这才放下了笑着的嘴角,有些仓皇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