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里,没有荔枝玫瑰那样甜腻,干净得像夜晚的露水,又很热,像封闭的房间里开着最高温度的暖气。
易思龄的心跳突突地撞了下,紧张于他的轻浮。
这里是公共场合!女儿都在!他突然吻上来,有没有当爹的觉悟啊!
谢浔之舍不得后退,重重地吮她唇瓣内侧的软肉,然后礼貌地后退,迅速地吃了一口冰激凌,冰凉的温度和口腔里的火热互相撞击,很舒服的感觉。
“味道很好。”他很正经地评价冰激凌。
“…………”
易思龄的耳垂沾上一点粉,骂他打他都不太好,会吸引女儿的注意,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谢浔之三两口就解决掉冰激凌,把纸杯扔进垃圾桶后去易思龄的包里摸出一管口红和粉饼,递给她,小声提醒,“口红花了,老婆。”
易思龄倏地坐直,立刻掩住唇部,理所当然又剜他一眼。
“老东西…混蛋…”
她打开粉饼盒子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很羞赧地低骂了一句。口红倒是没有晕出边界,只是斑驳得亮一块暗一块。
脸上的腮红宛如扫过量,连带着脖子都红了。
被骂老东西和混蛋的男人很镇定地坐在一旁,宽阔的后背挺拔着,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也不颓懒,只有一种沉缓的高贵,顺手抄起那本杂志,开始认真读起来。
手指压着某一页,指腹刚好触上那页印着的易思龄的脸,雪白的衬衫袖口中露出一只金色的三轴陀飞轮表,是今年易思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设计,在陀飞轮的隐秘处,刻着他们的名字昭昭&之之。
细致地补好口红,听见锦珠锦琦爆发出惊喜的声音。
“那是不是哥哥?”
“哥哥好高啊…”
不过是九个月没见,两个小姑娘就不敢认了。
十七岁的谢琮月出现在通道的尽头,穿一身英伦式的休闲西装,藏青色,双肩分外宽阔,把线条不那么严谨的西装穿得很高贵,裤管笔直,鞋面干净,没有一丝一缕长途飞行的疲惫。
少年手上没有任何包啊行李之类的累赘物,只握着手机,步伐匀速,鼻梁上的淡金色细边镜框,压住那双深邃冷峻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