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他站起身来,于床榻边坐下,并将陆厌揽入了自己怀中,轻拍陆厌的背脊。

“对不住。”陆厌并不想当着靳玄野的面哭,他罪孽深重,既愧疚又悔恨,但他的的确确对靳玄野下了情毒,不可更改,这一哭显得他虚伪且狡猾。

不该哭的,靳玄野是个心软的好孩子,他绝不可利用靳玄野的心软。

可是他越想止住哭泣,便越止不住。

他已记不得上一回哭是何时了,

兴许是太久不曾哭过了,一旦哭了,便要将这许多年的眼泪全数补上。

“对不住,稍待。”他一把推开靳玄野,背过身去,努力地平复情绪。

这陆厌哭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又压抑。

应当是真心悔过了罢?

靳玄野伸手环住陆厌的腰身,低首将面颊贴于陆厌一双蝴蝶骨的凹陷处,感受着陆厌的体温与颤抖,忍不住道:“我原谅你……原谅你一些些了,莫哭。”

“我不值得原谅。”陆厌含着哭腔道,“你还是个孩子,我竟然对一个孩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闻言,靳玄野马上反驳道:“我不是孩子了,我业已二十又一。”

“不,你还是个孩子,才二十又一。”陆厌哭得双目发疼,“我足足大你一千三百又一。”

“寻常人家的男子二十又一都儿女绕膝了。”靳玄野掐着陆厌的下颌,令陆厌直面他。

陆厌哭得泪眼朦胧,鼻尖发红,很是可怜,使得靳玄野不由想起一词梨花带泪。

靳玄野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尚且不愿完全原谅陆厌,不过陆厌的皮囊甚是合他心意。

“倘使二十又一便儿女绕膝。”陆厌认真地道,“以你的年纪只能当我的第六十三代后人。

靳玄野郑重其事地唤道:“老祖宗。”

“对不住。”陆厌哭得更厉害了。

“我是想逗你笑,不是想惹你哭。”靳玄野叹了口气,而后灵机一动,吻住了陆厌。

陆厌霎时怔住了,圆睁了双目凝望着靳玄野。

靳玄野与陆厌四目相接,倏然松开陆厌:“娘子被我一亲,终是不哭了。”

“嗯,多谢你。”陆厌不好意思地道。

靳玄野明示道:“娘子该当投桃报李。”

陆厌不解地道:“如何投桃报李?”

“这样。”靳玄野再度吻上陆厌,这回并非蜻蜓点水,而是粗鲁地吸.吮陆厌的唇瓣,苦涩一下子便在他口腔当中漫延开了。

他接着钻入了陆厌的唇齿令陆厌亦尝到了苦涩。

陆厌情不自禁地阖上了发肿的眼眸,与靳玄野唇舌纠缠。

靳玄野越吻越动情,遂压下.身去,双手摸索着嵌入陆厌的指缝,与其十指相扣,与此同时,还挺腰磨.蹭了起来。

接了好一会儿吻,靳玄野方才放开陆厌,见陆厌瘫软在他身下,满意地轻咬着陆厌的耳廓道:“陆厌,一个孩子能让你这般沉溺么?”

“我……”陆厌缓了口气,“对不住。”

靳玄野强调道:“我不是孩子,我已到了能将你弄得下不了床笫的年纪了,不许将我当作孩子。”

“可我……”陆厌未及说罢,便被靳玄野捂住了嘴巴。

“左右娘子说不出我爱听的话,娘子还是勿要出声为好。”靳玄野放下手,端了水来,让陆厌净面。

陆厌听话地不做声,净过面后,一眨不眨地望着靳玄野。

“歇息。”靳玄野发话道。

陆厌一躺下,靳玄野亦躺下了身去,揽着陆厌的腰身道:“闭眼。”

陆厌当即闭上了双眼,昨夜他连一柱香都未睡到,确实困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那股可恶的燥热突然将他灭顶了。

他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靳玄野的衣袂道:“想要。”

“娘子想要自取便是。”靳玄野扣着陆厌的腰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