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挑着灯花，只道：“谁告诉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是五日后？”

这话问住沈玉清，江照雪思考着：“定在五日后，那必定是有什么在变化，我不能确定什么改变，所以”

“你要先走一步。”沈玉清明白。

“没错。”

江照雪颔首：“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可开启阴阳衍仪灯需要消耗的灵力巨大，”沈玉清还是觉得不妥，皱眉道，“若你我为了此灯把灵力用尽，或许才是对方所愿。”

“那又如何呢？”江照雪似笑非笑，沈玉清一愣，慢慢抬眼，看见江照雪玩味笑着，“这种借天时地势形成的迷阵，按理我们出不去，但外面人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现在能拿到的所有消息，都是我们给的。”

江照雪提醒，沈玉清突然反应过来。

江照雪见他明白，站起身来，主动伸手，隔着衣衫拉过沈玉清的手腕。

沈玉清身体微僵，由着江照雪领着他，往唯一能够坐下两人的床上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放心，跟着我，我自然有数。”

沈玉清没说话，他看着领着他走在夜色中的素衣女子，一时有些恍惚。

由她拉着他坐到榻上，祭出阴阳衍仪灯。

灯悬在两人之间，沈玉清抬起眼眸。

“这灯我爹同你说用法吗？”

江照雪好奇，沈玉清轻轻摇头：“岳父大人当年并不悦我，从未说过。”

“哦，那我教你，”江照雪开始详细解释，“此灯分为阴阳二龙，你的灵气经二龙入我体内，随我运转周天，灵力阴阳混合后，入阴龙。我再经此二龙随你运转一周天，灵气入阳龙。此灯可以储存两日灵力，我们今夜先将灵力存储一半，明日休息，等夜里再存第二次，以保证安全。”

“好。”

沈玉清应声，江照雪盘腿坐好，大拇指与中指相扣，翻手向上，落在膝头，随后想起什么，看向沈玉清：“你今夜想问我什么？”

沈玉清看着江照雪的姿势，便知道江照雪选用的，是修士之间最常见的灵力交融之法。

此法无需触碰对方，效率最差，也最为疏离。

他看着她的姿势不言，江照雪奇怪：“沈玉清？”

“你我夫妻，”沈玉清抬起眼眸，盯着江照雪，“你为何不想用其他办法呢？”

江照雪闻言一愣，沈玉清立刻道：“是我多言，不必答了。”

“行吧……”江照雪斟酌着，“若是没事，我就开始了？”

“无事。”

沈玉清看向床上花纹，只道：“都过去了。”

江照雪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含义，闭上眼道：“行吧，那你先引灵力。”

沈玉清得话，收拾了心情，也闭上眼睛，只将灵力缓慢经过双龙，探入她身体之中。

过去很多年，他每月都会为她解毒，他对她的筋脉，哪怕隔了八年，也无比熟悉。

其实木系灵根与水系相合，他极喜与她神交，他灵力缓缓探去，心中这一日毛躁终于被慢慢抚平。

好似这八年过去了。

都可以过去的。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灵力从阴阳衍仪灯往前，直到灵力探入她身体刹那，冰系灵力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一瞬僵住。

江照雪察觉他停顿，疑惑出声：“怎么了？”

沈玉清说不出话，他竭力克制着即将炸开的杀意，死死捻着法诀，压着手上颤抖。

他缓了好久，才终于出声：“没什么。”

说话间，他控制着灵力，突然格外强势卷涌而入，摧枯拉朽，用柔和光滑的外表，包裹着汹涌澎湃的内核，瞬间碾碎江照雪筋脉中裴子辰留下的灵息！

裴子辰站在门外，静静感受着自己留在江照雪身体中的痕迹被沈玉清一点一点碾过。

他静握着腰间兰花玉佩，满脑子都是今日见到沈玉清和江照雪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