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宽厚粗粝的手掌甚至比时玉的脸都大,手指关节还粗,一层厚厚的茧,不光能拉弓射箭挥镰刀,还能洗衣做饭铺被子。

有时候看着他时玉都会想,陈政这一身本领都是哪里学来的?

真的是主角光环吗,自幼丧父还能把自己拉扯的这么大,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生活还算滋润,闷声不吭的就能掏出来二十块钱。

他琢磨着,漫不经心的对上了陈政抬头看过来的眼睛。

狭长漆黑,睫毛平直浓密,细看之下他的五官轮廓也很英俊,是一股野性的、阳刚的英俊,哪怕这张脸上没什么表情,总是表现得木讷老实,还爱惹人生气,不刮胡茬,不讲究,但即使毛病这么多依旧不掩英气,难怪莫锦会对他一见钟情,经年不忘。

“小少爷……”

思绪被唤回,时玉抬头,床边沉默站着的男人声音粗粝沙哑,像被火燎过,低低的叫着他:“怎么了?”

时玉懒得搭理他,扭头闷回被子里,身后得不到回应的男人老实站了会儿,端着瓷碗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半天,隔壁的厨房又响起柴火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隔着厚重的雨声,传到了偏房内。

伴随着这些混乱又和谐的声音,时玉缓缓闭上了眼,今早消耗体力太大,他实在累的厉害。

……

睡梦中噼里啪啦的爆/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雨声朦胧,凉风呼呼吹着堂屋的竹帘,发出细微的声响。

恍惚间,他忽然闻到了皂角的清香,粗粝的大手翻开被子,热腾腾的揽到他腰上,被子里随之挤进来一道灼热结实的身躯,严密的贴在身后,男人呼吸匀长急促,脑袋抵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侧脸。

胡茬似乎刚刚刮了,粗糙的脸平整了很多,陈政声音低哑沉闷,压抑不住的紧搂着他的腰,胸膛火热:“……等雨停了我去城里给你买棉布的衣服。”

他细细碎碎的挨着他的耳朵说话,时玉昏昏沉沉的大脑仍在沉睡,虚软无力的由着男人摆弄。

粗布麻衫被忽然撩起一个角,温热的触感传来,腰上敏感柔嫩的肤肉被心疼的摸了摸,那里有一长条红印子,正是身后的罪魁祸首掐出来的。

陈政粗手粗脚,笨的什么也不会,刚开始还能小心翼翼的对待他,后头就什么都忘了,亲上头了眼神也凶了,默不吭声的掐上他的腰,也不玩什么花样,更不会变化动作和姿势,就那么抬着他的下颌,边亲边抱。

除了呼吸粗重点,规规矩矩的,像个大笨熊,圈着怀里甜滋滋的蜂蜜吃个不停,渴求更多又找不到头绪,最后气的咬着蜂蜜吃的更狠更急,直把蜂蜜吃的一点甜蜜浆水也不剩。

……烦死了。

时玉心里想着,恹恹的撩起点眼皮,声音轻轻细细,骂他:“……滚。”

男人不知轻重的挤过来,抱得他更紧,大掌宽厚,暖着他的小腹,皮糙肉厚的又难受又暖的胃里舒服,哑声问他:“嗯?”

半天没有回应,再低头,怀里的青年已经睡熟了。

雪白的颊上的晕着红,唇肉饱满嫣红,被嘬肿了一大片,歪头睡得正香,散落在脖颈上的黑发浓稠如墨,整个人乖乖软软的像只温顺的小动物,皮毛雪白,肚腹柔软,专门吸引那些老实忠顺的凶兽。

陈政眼神直勾勾的,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分忍耐,好半天他才凑近,小心地含了下那饱胀的下唇肉,唇肉鲜润可口,早就被他亲烂了。

……

两人团在一块睡了个回笼觉。

天昏地暗,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田埂彻底被水冲垮,河水淹没了大部分地方。

这其中自然包括陆家小院,好在小院距离重灾区还有一条小道的距离,小道旁的河道分流了一些雨水。

村长连夜想去查看情况,却被田埂处湍急的水流挡住了去路,黑沉沉的天,浑浊的水,打着手电也看不清水下的东西,不少年岁已大的老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最危险,保不齐哪处就有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