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轻轻啜泣,像一个任人摆弄的、精致的玩偶。

昏黄油灯熄灭,窗户也被合上。

一切重归黑暗,时间仿佛倒退回了几小时前。

陆逞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膝盖是钻心刻骨的痛,夜色越发深沉,噼里啪啦重重砸下的雨点淹没了所有声音。

雨水很快漫过军靴厚底,蓄起深深一层积水。

他像一尊没有生命、冰冷苍白的雕像,沉默的伫立其间。

忽然,堂屋笨重简陋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光着膀子、身上不停滚落着热汗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皮肤黝黑,身材高壮,端着掉了皮的铁盆,铁盆里的水浑浊不堪,还在冒着热气。

“啪”的一声,浑水洒向院子,沉闷一声水响,他也随之抬起了眸,站在遮风挡雨的屋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