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高昂的看护费不是白花的,这些东西一应免费。
木屋的主人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两人穿着工作服,耐心的清理着门口的落叶。
时玉环着胳膊,脸色苍白的走上青石板台阶,对两位面露惊诧的老人道:“……请问,这里有热水吗?”
他来的不是时候,“他”的祭日是在清明后一天。
第一个世界里按照剧情发展,他应该是在病床上活生生受了两年的折磨,才痛苦的死去。
死去的那天窗外下着雨。
盛敏睡着了,只是一个打盹休息的时间,她的孩子便寂静的、轻轻地断了呼吸。
那一天正在清明节之后。
盛敏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给盛悬打了电话。
他的妈妈从那以后便一病不起,再无生念。
他很想盛敏……还有盛悬,沈拓。
但是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死了,贸贸然出现怕是会引发动荡。
时玉只想远远地看上三人几眼。
如果情况允许,他会出现;如果情况不允许,他最起码能弄明白现实世界里的男人为什么总会有那样的反应。
他离开后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才会让一切都乱了套。
两位老人是夫妻,身体健朗的是其中的妻子。
她满面皱纹,浑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又慈祥的笑了笑,“有热水,有热水。孩子,冻着了吧,快进来。”
一旁轮椅上的老爷爷抿着唇,古怪的看了眼时玉,滑着轮椅去对面的房间,没一会儿便端着暖和的热水出来。
小木屋不大,有空余座位。
角落的空调暖风阵阵,一杯热水下肚,时玉差点冻僵的手脚这才恢复温度。
水雾模糊了轮廓,他舒了口气,真诚的对两位老人道:“谢谢。”
“没事,”老奶奶坐在他身侧,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眉眼问道:“孩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
时玉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来之前忘了看天气预报,“……忘了。”
“忘啦?”老奶奶笑出了声,“你今年多大啦?怎么一个人来这?”
她说着又给时玉倒了杯热水,一边的老伴一动不动,仍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着时玉,久久不散。
时玉乖巧答道:“22岁。”
“22了?”老奶奶,“来这是……?”
“看我一个朋友。”
“朋友哦,”老奶奶没有多问,只是指了指门口的花:“看朋友的话可以带束花,是不是来的太急,把这事忘了?”
时玉连忙点头,“是的。”
“好孩子,”老奶奶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那你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招招手,让老板把门口的大衣递过来,“今天天冷,再穿点吧。”
时玉接过衣服,被两束同样温和的目光笼罩着,冲二人感激的鞠了鞠躬:“……谢谢。”
两位老人为他包好花束,又递给他一把黑伞。
轮椅上的老爷爷看起来身体很不好,行动间格外迟钝,他浑浊的双目看了眼厅堂内的钟表,喃喃:“九点了。”
他语无伦次,说话不清:“孩子,你……你快去吧。”
时玉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墓园的开房有时间限制,于是立刻捧过花束,小心翼翼的问了二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名叫“宴时玉”的人的墓。
得到回应后,他没再耽误,打好伞,在两位老人的注视下大步赶去。
身后,小木屋外的老伴迟钝的、口齿不清的念:“淑华,是……是那个……”
“不是,”老奶奶迟暮的双眼中满是怅惘与欣慰,“应该是孙子或亲戚……长的可真像。”
她没有多想,进屋拿出扫把,继续扫着门前的落叶。
轮椅上面色涨的通红的老人捏着扶手,一字一句,吐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