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是潘家园吗?我跟你一起,我还没去过呢。”
“不是潘家园,”陆灼年换上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说:“后来派人去看,那家店早盘出去了,不过修表的地方也在一条步行街,晚上还挺热闹的。”
陈则眠扎进衣柜里,随手翻出一件卫衣套上:“我也去。”
陆灼年应了声‘好’,垂眸看了眼陈则眠,随手把他两边不对称的帽绳拽对称。
从古董店拿了腕表出来时,天色半明半暗,街边灯笼亮了起来,为这步行街添了几分古意与热闹。
华灯初上,鸽羽色云层渐渐吞噬晚霞。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
陆灼年握着那块腕表,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换的蓝宝石表盘,最后还是用手帕将表包了起来,装进了口袋里,和陈则眠一起往停车场走。
这是条很繁华的路段,过路口时人多车也多。
陆灼年将陈则眠护在怀里,走到马路中央时,突然感觉有人撞了自己肩膀一下。
陈则眠余光看到个矮壮的中年男人,从陆灼年口袋里套了个什么东西走了。
他一把抓住那人衣服:“死小偷,你把东西还我。”
小偷吓了一跳,猛地挥开陈则眠,扭头就跑。
来来往往的路人太多,小偷的身形很快就被人挡住,陈则眠再探身去抓已经抓不着了。
陈则眠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去追。
陆灼年朝跟着他们保镖打了个手势,同时拉住陈则眠:“算了,他们都有同伙的,让保镖去追就行了。”
陈则眠推开陆灼年的手,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原地弹射而出,只剩下一句话留在原地
“我要亲自揍他!”
陆灼年:“……”
陈则眠瞬息便已窜出数米,陆灼年来不及多想,跟着追了上去。
其余保镖紧随其后。
陆灼年眼见陈则眠追出好几条街,越跑越偏,不由悬心道:“陈则眠,别追了,回来。”
陈则眠只是朝他挥挥手,就跟着小偷拐进了一条暗巷。
刹那间,陆灼年一阵眩晕,心脏狂跳。
暗巷深处,小偷停了下来。
原本蹲在暗处几个同伙接连站起身,从巷尾缓缓走出。
陈则眠停下脚步,胸膛因长时间奔跑剧烈起伏,目光从几个人身上依次扫过。
其中一人掏出把弹簧刀,威胁般地朝陈则眠晃了晃。
这个动作瞬间惹毛了陈则眠。
本来只想逮偷东西的,现在正好一锅端了,给傅观澜拉点业绩。
陈则眠动作迅猛如猎豹,飞身而起,转瞬便到了几人身前,直接踹向拿刀那人。
那人猝不及防,被狠狠踹倒在地,弹簧刀霎时脱手而出。
陈则眠一脚将刀踢飞,紧接着又是一个回旋踢,不偏不倚,正落在身后偷袭者的胸前。
其余人见状,喊着‘一起上’就冲了过来。
陈则眠身形矫健,在几个敌人间来回穿梭,拳拳到肉,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直打得对方鼻青脸肿,哀叫连连。
陆灼年赶到暗巷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小偷们横七竖八倒了满地,陈则眠如若得胜的猫猫大王,趾高气扬地坐在台阶上,脚下踩着偷腕表的那个小偷,地上还掉了把弹簧刀。
陆灼年:“……”
陈则眠握着抢回来的腕表,不屑地瞥了几人一眼,跳下台阶,朝陆灼年走去。
一缕阳光照在弹簧刀上,晃得刀刃雪亮,冰刃般割入陆灼年眼眸。
他不由一阵后怕,想骂陈则眠太冲动又舍不得。
陆灼年憋到胸口发闷,也只憋出一句重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这句话委实有点不重,陈则眠没听出来陆灼年生气了,还火上浇油道:“这有什么危险的,不比在威尔逊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