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毛求疵的权至龙直到吃完饭,把江听寒送回了酒店楼下,也没有说出那句话。

江听寒几次瞥见了权至龙犹犹豫豫的模样,但并没有说什么。

她只在下了车后,即将要走进酒店的时候,回头询问了一句:“欧巴,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吗?那我上去了。”

权至龙看着江听寒向门口走了几步,突然提高音量道:“有。”

江听寒脚步停住了,转过头来看他,仿佛在静静聆听。

权至龙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紧张,鼓起勇气道:“听寒”

“我那个”

“那个女孩子会感谢你的,是你救了她。”跟警察交涉的时候,江听寒让保镖给警察转达了很多女孩的情况,希望能让她不再更加痛苦。

权至龙当然不想说这个,但话到嘴边,他又当了一回胆小鬼,换了一个说辞。

啧!就一句话有这么难说吗?

不难说,但他怕继续被拒绝。

他真的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再让他追人,他也是这种招数,为江听寒写歌,竭尽所能徘徊在江听寒附近,用舞台、MV、礼物等各种方式为江听寒制造惊喜。

如果再被拒绝,他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思来想去,也只有继续坚持。

这辈子他会永恒坚持两件事,一件是当永久的爱豆,宠粉丝永久,另一件就是永远永远爱江听寒。

他甚至不用“喜欢”这个词,“喜欢”程度太低了,他要用“爱”,很多很多爱,更多更多爱,数不清的、无穷无尽的爱。

“我只是帮了她一个小忙,她是自救的。”江听寒说话淡淡的,但声音能清晰地传到权至龙耳朵里。

“但是没有你,她也不一定能自救成功。”权至龙说完这句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但他不想就这样放江听寒离开。

想跟对方再多待一会,哪怕什么都不说;想再看看对方的模样,哪怕带了口罩,眼睛也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看得不甚清晰;想再听对方回应他,哪怕说的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他只要感受到江听寒在身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幸福。

但权至龙是贪婪的,不知足的,所以他即便达到了爱豆顶峰,还是要继续往上爬,即便他现在跟江听寒的关系已经破冰,甚至可以说是很不错的网聊搭子,他还想更进一步,让关系升级。

“听寒。”权至龙在江听寒跟他挥挥手又回头走的时候喊了她的名字。

江听寒又只能停下来听他说话,这短短十几米路恐怕是她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了。

但她仍然耐心地回应了权至龙:“嗯?”

权至龙:“听寒。”

江听寒:“嗯。”

权至龙又第三次喊了江听寒的名字;“听寒。”

江听寒:“嗯。”

“欧巴,你什么时候得结巴了?”

权至龙突然几步小跑,追上了江听寒,一个转身挡在了她面前。

他发丝下,口罩上的琥珀色眼睛眯成了弯弯一条缝,他在笑。

“我只是在想……”他特意拖长了语调,“好像生活里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坚持喊你听寒,这像是我的专属称呼。”

江听寒:“老板和白羽欧尼也会喊我听寒,希善欧尼也会,你想多了。”

权至龙:“但是我不关心他们。”

江听寒:“?”

老板的干儿子计划要破灭了,希善欧尼的孙子也到了叛逆期。

下一秒,权至龙的话就让江听寒脑子里的问号破灭了。

他用因为许久没练习这句话,又变得生涩起来的中文说:

“姐姐,今晚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这是《今夜我在德令哈》里的其中一句诗,光看字面意义就已经很符合他们两位了,因为江听寒不是人类。

最会Call back的男人将一年前在柏林说的情话又在伦敦对着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