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

冷!

这是崔小七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四处一片黑暗,无法辨别身处何地。

她掌心撑地摸了摸,不是土坷垃地,有纹路,是青砖。

崔小七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腿上传来钻心的痛疼,袭击每一根神经。

胳膊使不上半分力气,一个不稳,又重重趴在了地上。

她伸手摸向腿,黏糊糊的。

是血!

想抬腿,发现纹丝不动。

腿断了?!

醒来后又身处黑暗中,疼痛被无限放大。

崔小七怎么也想不起下午那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吱吱呀呀……”刺耳的声响打破了死寂,厚重的门缓缓打开。

屋子随之亮起来。

崔小七喘着粗气,一双沾着泥点子的黑靴出现在眼前。

她抬眼向上望去,只见来人戴着狰狞的铜狼面具,身着宽大的黑斗篷,隐住身形。

崔小七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蹲下,钳制住崔小七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不屑一笑,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着真实嗓音,“是不是想说话?那我来猜猜你要说什么?”

“想问我是谁?为什么捉你?这又是在哪?”

崔小七只觉得下巴要被捏碎了,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流下。

狠狠瞪着他。

最好别落在姑奶奶我手里,不然十倍百倍还回去。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挖了你的眼珠子!”

说完,一把甩开崔小七,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鲜血顺着鼻梁缓缓流下。

可下一秒,那黑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

一边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血迹,一边说,“为什么不痛哭求饶呢?你这般骨头硬,我真想一寸寸敲断!”

滑落,将帕子扔在地上起身。

崔小七惊惧地咬唇,就算服软求饶,眼前之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才不能让他变态的心理得到满足!

死变态!

“咣当”一声,一个瓷瓶落在她手边。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的命我会留着,慢、慢、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陪着它,赎你的罪!”

话音未落,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轻轻放在崔小七的手里。

转身大步离开。

好在屋子里四面石墙上的油灯还亮着,让崔小七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身子靠在墙壁上。

腿上的疼痛似乎已经麻木。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处暗室,四面墙都是石壁。

室内空空荡荡。

崔小七抿唇,盯着地上的木牌,方才那人像是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什么叫陪着它“赎罪”?

她伸出手指,勾过木牌,翻转过来,手却突然顿住了。

是牌位!

崔小七穿来这两年,繁体字倒是能多少认识一些。

只见牌位上写着“云苍”。

再无其他。

为何丢给她一个牌位,且上面的这个名字她从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