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路溜溜哒哒,来到醉仙楼门口。

“丫头!”

突然,崔小七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循声望去,只见铜叔站在酒楼门前,正朝着她使劲挥手。

之前崔小七随口分享的野猪内脏做法,成了酒楼的招牌菜。

只不过,这道菜并不讨那些官家公子哥儿和小姐的欢心。

对于这种接地气的菜品瞧不上眼。

崔小七站在酒楼前,察觉到异样。

酒楼一楼大堂内,稀稀落落地坐着几桌客人。

她抬头望了望头顶高悬的日头,此时正值饭点,按常理来说,酒楼应该是人满为患才对。

可今日却冷清得过分。

距离她三步远的跑堂的小二站在门口,尽管是卖力吆喝,可作用不大,行人只是讶异地往里面瞧了一眼。

醉仙楼怎么站街叫客了?

反观对面,不知何时新开的酒楼,客人爆满,甚至还有排队的。

两者相比,天壤之别。

崔小七不解,醉仙楼怎么着也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日进斗金。

可短短不到一个月,怎么就一落千丈。

铜叔想靠近点好说话,结果大力横在二人的中间,像是一堵墙似的,堵了崔小七一个严严实实。

铜叔尴尬了一瞬间。

她挪一步大力也跟着移一步,伸手推明显是不可能的。

实力悬殊摆在那的。

这分明就是裴寂派给她的“女保镖”。

“大力,是熟人,不是坏人。”崔小七轻轻拍了拍了大力的肩膀。

大力这才挪开,但还是戒备十足地挨着崔小七的肩膀站着。

铜叔心急,没说客套话,开门见山道,“丫头,江湖救急啊!你那儿还有没有什么绝妙的做菜方子,最好是那种别家酒楼都没有的,叔现在可就指望你能将这酒楼起死回生了。”

崔小七从没看到铜叔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别人,而且还是有求于她。

“丫头,叔不会占你便宜,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往日叔可没亏待你吧……”

铜叔见崔小七没有回应,又打起了感情牌。

毕竟这两年来,他确实没少给崔小七银钱,每次都是当面结清,甚至有时候还会多给一些。

他这人做生意,多少还是迷信的,觉得适当散财,来日钱财才会千百倍地滚滚而来。

“铜叔,我们进去说吧~”说完回头睨了一眼对面酒楼的小二。

那小二一直直勾勾地瞟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

另一边,裴寂那夜并没有审问黑衣人,而是将人直接丢去了城外的乱葬岗。

引蛇出洞。

处理完公务的裴寂,难得早早回到府内,准备与某人一同用午膳。

可此时,某人却正在酒楼后厨忙得热火朝天。

裴寂望着一桌子的菜肴,却并未动筷子。

只是轻抿几口茶水,指腹沿着茶盏的边缘滑动。

一出门撒了欢的跑,这个宅子就如此无趣?

“冬伯……”

裴寂放下茶盏,吩咐道:“添置几个下人。”

冬伯赶忙点头:“是。”

这下府里多了人,就有了人气儿,自然就热闹起来了。

冬伯刚转身,就听到裴寂又补了一句,“和夫人年纪相当的。”

“是。大人。”

冬伯刚出去没多久,秋风和落叶跨进屋内。

“大人、曹方那老头嘴比骨头硬,一口咬死没有同伙,倒是将藏着的那批抚恤银交代了个清楚,还想咬舌自尽,割了舌头,看他怎么找死。”落叶回禀。

“这都过去两年了,银子却一直没有分赃出去,大人,您说会不会真的没有同伙?”

秋风说完,扫了一眼桌上半分未动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