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眼睛一转,狡黠一笑,“入股!”
“入股是个啥玩意儿?你在哪见过,我这就去买!”铜叔说得一脸认真,乐得崔小七差点笑出声来。
耐心解释道:“就是搭股,以后酒楼我会负责出新品菜系,你九我一。”
伙计们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可真是敢要啊。
就随便出几个菜方子,就狮子大开口,这多少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了吧。
个个看着崔小七的目光带着不善。
可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掌柜的居然答应了。
一个疯,另一个陪着疯!
铜叔是个人精,没有崔小七的这些菜方子,面对对面酒楼的打压,这个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地方,就毁了。
别说九成,就是半成自己也落不下。
“丫头,你等着”铜叔说完,风风火火地出了后厨,没过一会儿就折了回来,递给崔小七一份契约。
“铜叔,爽快!”崔小七眉开眼笑,接过契约就揣进了怀里。
接着,她又忙活起来,做了一道蒜香鱼片、一道烤鱼,又做了一份水煮鱼片。
主要是厨房里就鱼最多,这个季节,不缺鱼。
许多农户都会去河面凿冰捉鱼,卖给酒楼。
这一忙活,夕阳染红半边天。
那些一开始对崔小七有意见的伙计,经过这一下午,对她彻底改观了。
她是个有本事的,钱该她赚!
而且他们也琢磨明白了,酒楼生意要是一直这么不景气,最后他们都得丢了这份养家糊口的活计。
崔小七的出现,让他们还能有工钱拿,心里认可她是小掌柜。
“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大力提醒道,说着就抱起筐子里放着的大包小包。
崔小七这才想起,的确是出来的太久了。
忙跟铜叔告辞,拉着大力往酒楼外走去。
门外此时站着秋风和落叶,像左右护法似的,一边一个。
话说,这俩兄弟吭哧吭哧将桌子上的食物终于吃完,还想着就地一躺,睡到明天。
结果呢,被折回的裴寂踢了一脚,“去接夫人。”
俩人爬起来,抱着肚子哎呦呦地跑来醉仙楼接崔小七。
崔小七出门,瞧见这兄弟俩人扶着门框,那肚子~有点大~。
这俩兄弟吃饭都不悠着点儿。
对面酒楼二楼木窗“吱呀”推开半指宽的缝隙。
一双眸子藏在暗影里,看着马车驶入夜色中,这才旋身,朝着桌边走去。
“阿尘,那猎户女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沈晚棠那语气几多撒娇,又暗指崔小七啥也不是。
她侧躺在床榻上,只着一件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那锁骨晃人眼。
“自然没你好看。”裴晏尘在床榻边坐下轻哄。
沈晚棠立马没骨头似的贴上来,下巴蹭着他肩头,“大公子果然难对付,清水村现在到处都是眼线,怕是已经对我们起疑心了……”
裴晏尘挑眉,“我们做得滴水不漏,放心……”
又调侃道,“大公子?嫂嫂该唤他声‘夫君’”
沈晚棠抽回身子,仰靠在软枕上,把玩着手中的青丝,嗔怪道,“阿尘说的什么胡说,我夫君的牌位可在祠堂供着呢。”
手中的青丝紧紧勒得指腹充血发紫。
眼里迸出滔天的恨意。
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十三岁被就送到世家大族裴家。
为裴家死去的大公子裴云珩守丧,待守满十年便可上裴家族谱,成为真正的裴夫人。
这是她为‘死人’守丧的第七年。
在她眼里什么‘夫君’,就是一个冰冷的牌位而已。
裴宴尘握住她的手指,将发丝一圈一圈地绕开,动作轻柔到极致,“嫂嫂,可有后悔?”
沈晚棠睫毛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