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盛极必衰,镇国公府已经够显赫了,着实无需再以小泥巴的亲事来锦上添花。
夫妻二人达成了共识,便有意无意地控制着赵瑞与小泥巴见面的机会,也尽量减少她与那孟六姑娘的接触,更是严肃地教训了小木头,不准他再缠着赵瑞要这个要那个。
小木头委屈地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凌玉没收了赵瑞命人送来给他的那套小铜人。
“姐姐……”他求救似的望向一旁的小泥巴。
小泥巴爱莫能助地冲他摆摆手。
若是没收东西的是爹爹倒也好办,是娘亲的话,那基本没有要回来的可能,求爹爹出面也不行,因为爹爹根本不会逆娘亲之意。
除非娘亲自己改变了主意,主动把东西归还。
小木头更委屈了,转头看到自家大哥的身影,立马便朝他跑了过来,一把抱着程磊的双腿:“哥哥,娘亲没收了太子哥哥送我的小铜人……”
今年已经满十八岁的程磊长着一张肖似程绍?K的脸,只是相较于总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程绍?K,他却是更容易亲近些。
此刻他好脾气地拍拍弟弟的背脊安慰了几句,却是绝口不提要为他向娘亲求情的话。
小木头见哥哥也没有帮他,便知道小铜人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小嘴嘟得老长。
程磊捏捏他的脸,笑道:“要什么小铜人,过两日哥哥带你到庄子里摘橘子,想吃哪个便摘哪个,如何?”
小木头眼睛一亮,顿时便高兴了:“当真?!可不许哄人!”
“不哄人不哄人。”
凌玉远远地望着这兄弟俩,见长子三言两语便把次子给哄住了,不禁微微一笑。
“小石头倒是愈发有大哥哥的样子了,方才乍一眼望去,我还以为是见着了绍?K年轻的时候。”王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喟叹一声道。
“只是这孩子命却比他爹要好,他爹似他这般大的时候,早已经担起了一家之责,为挣几个钱四处奔波着,甚少有个停下来的时候。”想到长子当年的辛劳,王氏脸上溢满了心疼。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往些年的辛苦与付出,何来今日的好日子?他若是没有经历那些年的磨练,只怕未必能有如今的好光景。”凌玉道。
王氏闻言便笑了:“你说得对,可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凌玉含笑点头。
赵瑞自从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赵?S对他的学业抓得愈发紧,甚至已经开始让他接触政事,每每与大臣议事时也让他站在一旁听。
赵瑞平日虽总是私底下嘀咕父皇总爱拎着他训,但到底也是明白身为一国储君的责任,故而也是相当认真地去学习。
他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如今下了功夫,许也有旁观者清的缘故所在,是以于政事上也每有些独特的见解。
赵?S明面上虽不说,甚至在朝臣们夸赞他时还刻意打压几句,但心里对这个儿子却是相当满意的。
又过得一段日子,在庚太傅的力荐下,原本被特召回京却一直无官无职,偏被赵?S指使得团团转的晏离,终得与庚太傅一起教导太子学业。
“陛下此举便是认可了晏先生啊!”镇国公府内,程绍安有些欣慰地道。
凌玉抿唇笑了笑。
太子能得上辈子的名相晏离潜心教导,确是一件好事。
“好表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错了,当真知错了,再再不敢了!”小泥巴求饶之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夫妻二人循声望去,便见前方凌大春与杨素问的长子凌灼,正追在小泥巴身后。
虽因隔得远,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一看小泥巴头都大了的苦恼模样,二人便能猜得到了,必是凌灼又开始对小泥巴念叨‘圣人言’了。
看着女儿被侄儿念叨得恨不得捂起耳朵却偏又不敢的憋屈模样,凌玉不厚道地笑了。
“也只有小灼儿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