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只敢事后在旁人跟前发几句牢骚,这般不满,怎的不当着你表哥的面说?”
“我又不是傻子,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不是更要被他念叨死么?”程淼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只是无心地说错了一句话,便能被他这般念叨,若是再说这些,不定更要被念叨成什么样呢!
凌玉再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表哥的话都是极有道理的,他也是为了你好。说起来娘还要多谢他呢!在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许多坏毛病给揪了过来。”
程淼撇撇嘴,而后嘀咕了一句,凌玉没有听清楚,倒也不在意。
当杨素问亲自上门提及两家亲事时,凌玉微怔,很快便笑了。
“虽是一家子亲戚,若是以往,我纵有这心思,也是不敢提的。只如今灼儿那小古板小小年纪便中了举,瞧着倒有几分前程,又与淼淼一起长大,我想着,倒不如厚着脸皮,把这亲事提一提,若是能成,也算是圆了我一个心愿。”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心思,只是不知两个孩子是怎样想的。”凌玉拉着她的手,笑道。
杨素问本是有几分忐忑的,一听她这话,顿时大喜,只转念一想起儿子每每与程淼相处,都能把人给弄到心口发堵,笑容一下子便又僵住了,最后一发狠:“我回去好生教训那小子,不准再对淼淼尽说些‘圣人云君子曰’的话!”
常言道,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再怎么念叨,也得先把人给娶回来再说。日后他怎样,也只是小两口屋里之事。
凌玉忍俊不禁,道:“我倒是觉得灼儿这般很好,若不是他,只怕淼淼那丫头还会养得一身坏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家里只得她一个女孩儿,她爹跟她阿奶偏又疼得跟什么似的,磊哥儿对她也是千依百顺,两个弟弟自小跟在她屁股后头,她说什么便是说什么,我又不能时时看顾着,教导也难免有所疏忽。”
“亏得灼儿这孩子,品行端正,严于律己,极有原则,还能替我管教管教,把她许多坏毛病给扭了过来。”
杨素问却是叹了口气:“也因为此,只怕淼淼见着他便怕,哪还会同意嫁他。我瞧着这亲事却是悬了。”
“不忙,先让他们好生处着。”凌玉倒也不急,反正长子都未曾娶亲,当妹妹的自然不好越过兄长去。
两人有了共识,待程绍?K下衙回来后,凌玉便将这意思跟他说了。
程绍?K听罢脸上一僵,忽觉得有些头疼,那个肖似岳父的小古板……若成了自己女婿,只怕自己这老泰山的谱也摆不出来了。
“怎么,你不同意?”凌玉见他神情有异,推了推他的胳膊,有几分不满地道。
“过两年再说吧,女儿还小呢,我还想着多留她几年,不忙。”程绍?K含糊地道。
凌玉一听便恼了:“当年对儿子的亲事你也是这般说的,如今你瞧,一拖便拖到如今这年纪,人家宣王殿下都有两个儿子了,他呢?连媳妇在哪都不知道!”
一提到长子的亲事,凌玉便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知道,知道儿媳妇在哪,我正要与你说,国子监谭祭酒长女,幼承庭训,性秉温庄,可堪为长子之媳。我探过谭祭酒之意,他对这门亲事也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