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心中有莫大牵挂,能力手段亦不乏之人,才是最值得用的。”赵瑞坦然。
赵?S微眯着双眸,片刻,才不紧不慢地问:“那你对程绍?K之女所动用的那些手段,可是为了牵制镇国公府?”
赵瑞脸色一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父皇恕罪。”
“你何罪之有?”
“儿臣不该假公济私。”
“仅是如此?”
赵瑞抿了抿薄唇,把心一横,干脆抬眸,迎着他复杂难辩的神情坦诚地道:“父皇说错了,儿臣对程淼,是情有独钟,情之所系。纵然她不是镇国公之女,儿臣对她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情有独钟,情之所系?”赵?S似笑非笑,“那丫头虽说性子凶了些,但凭她的出身,你又对她有意,太子妃之位便是给了她亦无不可,你又何必再花这等心思手段,岂不是多此一举?”
“儿臣、儿臣……”赵瑞纵是再能言善辩,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让朕猜一猜,你不但打算娶她为正妃,还打算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赵瑞的脸色彻底变了。
“朕竟不知自己竟是生了这么一个痴情种,当真是始料未及啊!”赵?S却没有理会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叹息道。
赵瑞神情几经变化,终是缓缓地道:“父皇这些年为何取消了选秀?若是凭借着宫中女子果真能平衡朝堂,牵制朝堂,父皇为何不继续从各府中挑选合适的女子进宫?”
赵?S沉下了脸,却没有打断他的话。
“因为父皇已经有足够的魄力、十足的手段可以掌控朝堂,您无需以高官厚禄为诱,更不必以弱女子为盾,您只需从百姓苍生所愿施行朝政,任人唯贤,不必在意任何人看法,也没有任何人胆敢置喙您的决定。”
“儿臣不才,只也愿日后能与父皇这般。”赵瑞将身子伏得更低。
赵?S神情更是复杂,许久,才又道:“镇国公已是位极人臣,他日程氏女入主中宫,誓必又会将镇国公府推向另一个高度,难不成你便不怕他们会滋生不臣之心?”
“父皇若果真这般想,为何还要重用镇国公世子程磊?”
赵?S难得地被他给噎住了。
“镇国公战功赫赫,可当年还朝便主动归还兵权,这些年在刑部兢兢业业,从不结党营私,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他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父皇英明,对他的为人只怕是了如指掌。”
赵?S冷笑着,却没有再说什么话便让他离开了。
从御书房走出来的那一刻,赵瑞微微松了口气。
被传召进宫时,程绍?K脸色一片平静,只是在宫道上遇到太子赵瑞脚步微顿,脸上瞬间染上薄怒,深吸口气拱手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镇国公无需多礼。”赵瑞何尝没有察觉他态度上的变化,心中有所猜测,但也是不动声色。
程绍?K没有与他多说。
御书房里,赵?S高坐宝座,看着下首处已生华发,却依然身姿挺拔的男子。
岁月又给他添了几分沉稳气度,在权力中心浸润多年,身上又多了些属于掌权者的威严,可不变的却仍是那坚韧的性情。
“当年朕挟持着你们一家三口上京,想必那时你对朕必是怨极恼极的吧?”
程绍?K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他竟会提及当年之事。
“陛下言重了,若无陛下,便不会有微臣的今日。”他猜不透他的心思,唯有斟酌着回答。
可是,当他不经意地对上赵?S那平静的神情时,心中突然一松,终是道:“拙荆不过弱质女流,犬子又正是稚龄,却要经历那等刀光剑影,亲眼目睹杀戮的残忍,微臣那时,确是怨极恼极。”
赵?S听罢,不恼反笑。
不错,还是当年的程绍?K。不论经过多少年,数度沉浮起落,这人的本性,仍是没有改变。
这一生,他经历过的两度重创,均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