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派人去寻儿?时那个被姜玉莹赶出府的嬷嬷,可下面的人只同她说,寻了许久也未寻到一丝踪迹,线索断在姜府。当年嬷嬷被姜府出来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嬷嬷去哪了。
姜婳一怔,思绪突然有些断开。
晨莲恰好端上一壶茶,倒了一杯,向?姜婳递过去。
温热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的茶香,姜婳下意识饮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她一怔,是她从前在丞相府用习惯的茶,名为雪尖。
她抬头望向?晨莲,轻声问道:“晨莲,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杳无音信?”
晨莲笑?意盈盈,声音很甜:“死人。”
姜婳手一顿,眸垂下,彷徨着到了隔日。
*
丞相府。
橘糖又是拿了一沓佛经,踌躇间来了书?房。
她昨日又梦见那些东西了。因?为实在担忧公子,被梦惊醒后?她担忧得半夜睡不?着,默默爬起?来又抄写了一宿的佛经。
那些生?涩枯燥的佛文?,昨夜却见证了她的虔诚。
如若有神佛,请护佑她的公子和小姐。
惶恐之中,她抄写得格外认真,以?至于?佛经上面的字格外地端正。橘糖甚至觉得她此后?都再难有如此端正的字了。这么端正的字,不?让公子看见,便可惜了。
这般想,橘糖这才来了书?房。
才到了门前,门突然从里面开了。橘糖怔着眸,望向?被月色衬出身姿的公子。公子本就生?的极好,如今一身雪袍,披散着长发,褪去了那层温润如玉的面具,清冷至极,恍若谪仙,一丝烟火气都没有了。
如今,那一双凤眸淡淡地望着她。
不?似雪,而似冰。
橘糖一怔,眸突然红了个透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哭泣,但泪就这般直直涌下。慌乱之间,手中的佛经掉落在地上。
春日的风吹起?薄薄的纸,一时间,厚厚的一沓佛经吹得到处都是。
像是漫天?的雪。
在雪的尽头,青年形容隽美,长身玉立,一双眸淡漠地如寒冰。
雪白衣袍下,指尖干涸的血迹已经变得乌黑,但他眼眸清淡地毫不?在意。立于?月光之下,他眼神在佛经上停了一瞬,随后?毫不?在意地移开。
他的身后?,那间书?房内,是满室的佛经。同他的衣袍一般雪白的宣纸,在淡淡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没有回?头,眼眸淡淡垂下,像是褪去了一层坏掉的皮肉,修剪掉了原本不?该属于?自己这颗高树的枝叶。
他的身后?是满室的佛经。
那里曾经藏着他对一个少女的虔诚。
*
一场大雨下的异常。
半夜陡然被雨惊醒,姜婳望向?了窗外。
快到夏日,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即便在夜间,晨莲也会?给她房间的窗户留一个小小的缝。今日这雨来的急,又是深夜,陡然的雨声从窗外传来,姜婳不?由抬起?了眸。
她并不?是一个睡得很熟的人,被吵醒了也说不?着了。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着,她想起?今日晨莲笑?盈盈说出的答案。
八岁的姜玉莹是不?会?杀人的。
比起?相信嬷嬷死了,姜婳宁愿相信是因?为时间久远,嬷嬷改换了姓名或者去了距离长安很远的地方。
后?来,姜婳还是睡着了。
晨莲似乎为她关好了窗,还在房间内燃上了安神香。
很熟悉的味道。
*
隔日。
清晨便有丫鬟来院中请了,似乎怕她丢人,姜玉莹甚至都给她送来了一身衣裳。
姜婳一怔,让晨莲上前去接。
晨莲从丫鬟手中接过衣裳,姜婳看着托盘中的衣裙,眸中闪过一丝深沉。
小院没有库房,晨莲不?想祖母送来的那些箱子碍她的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