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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姜府已经是深夜。

姜婳从?衣袖中拿出从?前求的平安符,拿在?手?上,入了姜府。

守门的侍卫在?她的手?间停了一眼,随后直接让她同晨莲进去了。踏入门后,姜婳望着手?中的平安符,想起这还是从?前司洛水塞给她的。

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照例将平安符放回了衣袖中。

回到小院之中,姜婳拿出了那方木盒。

“晨莲,唤寒蝉将木盒藏到今日那方小院之中吧。”

即便上面用的一些符号,旁人看不懂。但是自?从?上次侍卫搜查的事情之后,姜婳一直有些担心。

祖母那里的证据她暂时?拿到了,只是还不知同当年姨娘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她得想个法子,离开姜府一段时?间。

无论是寻王尚书还是寻旁的法子,从?上次祖母对她释放如此信号开始,姜府已经不安全了。

想着尚昏迷的祖母,姜婳沉默了一瞬,重新?出了小院。

她一路都有些沉默。

她不知祖母和姜禹在?姨娘的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从?她懂事之际,她再?也没有从?姨娘口中听过姜禹的名字。

姨娘总是温柔地抱着她,听她讲学堂发生的事情。

偶尔她问起姜禹时?,姨娘会怔许久,随后将她搂紧些。她很?少看见姨娘哭,姨娘总是温柔地笑着。

而如今,她到了姜禹的院子前。

守卫的侍卫见了她,一个人径直去通报了。过了片刻,那个侍卫回来?,同她道:“三小姐请进。”

姜婳怔了一瞬。

好巧,这两个侍卫就是上一世?将她拦在?门外的那两个。此时?去通报的侍卫,也正是那个上一世?去通报过后被?姜禹砸了头的侍卫。

她沉默地望了侍卫一眼,走进了姜禹所在?的院子。

同她所在?的不同,便是去书房见姜禹,也要再?走上半刻钟。姜婳望着面前紧闭的门,手?有些颤抖。

姜禹同祖母不同。

他是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

令人作呕。

知晓了从?前的那些事情,姜婳望着这扇门,沉默了许久。

姨娘从?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即便彼时?姜禹再?俊美再?年轻有为,但姜禹已经有了正妻。正常情况下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姐如何会委身做妾。

仅仅只是想到这一处,姜婳便觉得作呕。

想着木盒中的那些罪证,她抿了抿唇,敲响了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冷漠的‘进来?’。

姜婳推门进去,同往常一般行了个礼。

姜禹正在?处理什?么?事情,见到她来?,也只是冷声?道:“想好了?”

姜婳已经许久未见姜禹,听见这一句,轻声?声?:“是,我想好了,父亲。”

“那隔日便去太子府”

姜禹还未说?完,便听见姜婳说?:“想好了,我不愿为妾。”

她同姜禹的眼神对上,发现姜禹的眼神有一瞬的僵硬。但是片刻过后,姜禹的眼神便难看了起来?:“你不顾丞相死活了?”

姜婳轻声?笑笑:“父亲,祖母不懂便算了,您也不懂吗?如若这朝堂局势是我一介女子可以决定的,还需要清规律令作何。我相信,清者自?清,如若夫子真的做了违反戒律的事情,受到何惩罚也符合这世?间的纲理伦常。皇天?在?上,天?子不需要一个女子的服软。”

姜禹被?她一句话堵住。

他望向过分‘单纯’的姜婳,有些话如何都说?不出来?。因为按照姜婳的意思,他反驳一句,便是在?说?天?子不公。

他也不能逼迫姜婳进去。

因为如若强迫的事情被?谢欲晚知晓,太子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姜禹眉宇间多了一分不耐烦,挥了挥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