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好似灵敏地嗅到了旁人的味道。

她从不用清雅的香,都是用的带着丝丝甜意的香膏。

所以……是在什么地方沾的?

眼前人的视线已经聚焦了,可还是处在一种失神的状态,这下褚月见觉得,大约真的将人关得出毛病了。

正思考着要不要将人拉出去遛遛,忽然眼前的动了。

因为手没有办法动弹,他只能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太久没有讲过话了,所以声音带着喑哑的质问:“谁身上的味道?”

好恶心。

褚月见一听这话乐了,抬手推开眼前的人,眉眼上挑,态度带着轻慢:“一条狗而已,还管起了主人?”

被推开的人垂着头靠在了笼子上,乌发雪肌在柔和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妖冶,透彻得似在发着柔光。

此刻的他真的像是跌落泥土,已经放弃挣扎的圣者,哪怕是受了迫害,他表现得依旧不动嗔欲。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正深受着什么煎熬,浑身都是酥麻的疼痛,千万只蝼蚁爬上了身,正一点点将他蚕食着。

他沉默不言,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腿,脚腕的铁链轻轻地响了起来。

褚月见颦起秀丽的娥眉,打量着眼前的人,那种古怪感又袭来了。

他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然后又变成了这幅模样。

褚月见心中也升起了奇怪的感觉,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打破他冷静的冲动。

方才是想要将他带出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将他变作自己的所有物再带出去。

这般想着,褚月见转身出去,去想办法了。

那染着旁人香散去了,她连头也没有回。

坐在笼中的人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

修长的手握住了铁链,然后用力一拽,铁链不断发出了声响。

任他如何挣扎依旧什么也没有改变。

长时间吊着的手腕留下了一道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这一次,褚月见是在三天之后再来的,还是带着一脸的兴奋而来。

拉开了囚笼,她开口第一句话是带着甜味儿的,咬着尾音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雪雪,我给你弄一个印记好不好。”不是询问而是宣告。

听着这般甜的语调,亲昵的呼唤,奉时雪抬起了头,眉眼带着长时间被关后的怠倦,目光恹恹的,好似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他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人,春意爬满了她灿烂的脸,笑得恰如暖阳覆身。

他感觉自己的心奇迹般也在笑。

可实际上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透着寡情的漠不关心。

褚月见可不关心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根本就没有怎么看他表情,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她打算将他放出去了,长时间关在这里只能刷数值,任务一点也没有进展。

人是要带出去,但前提是要烙印之后再带出去。

为了将他带出去,这几天她想了无数的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然后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来了。

她埋头整理着自己找来的东西,做完这一切后,她抬头对着不远处的人弯了眼,嘴角荡出浅显的梨涡。

“很快的,不会疼。”

她要给他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印记,哪怕她死后,离开后,他也别想着将她忘记。

褚月见目光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带着满足和期待,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于偏执了。

从一开始她就有种强烈的错觉,这人本应是自己的。

奉时雪目光恹恹地落在她的手上,视线漠不关心地游离着,正在思考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圣洁的衣袍被打开了,几乎在她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使他忍不住喘息出声。

“你……”

耳边响起她带着诧异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