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低头捡了起来, 然后藏在袖口中,眸光轻颤着,看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人。

他的身形颀长,雪白的衣袍堪比雪山常年堆积的雪,清冷绝尘。

“我们的游戏开始了。”他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着。

从他放火烧殿开始便没有想过结束,所以好心地提醒了她。

“褚月见,世上是没有第二次后悔药的。”

“我会找到的。”褚月见咬着下唇,将袖口的骨错藏得更深一些。

奉时雪恹恹的将视线落在她掩耳盗铃地动作上,扯了嘴角,似带了嘲笑和暗藏的恶意

“可你只有一把钥匙,你打算用来开哪道锁?”

“不管是那一把钥匙,我一定能找到离开。”她微抬下巴态度依旧矜骄,语气带着笃定。

他一步步走近,似仙人披着漫天的火光,逆光而来,挟裹霜雪的寒意。

这场面有些眼熟。

褚月见眸中闪过迷茫,怔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却找不出任何有关的记忆。

他已经走到了跟前,目光平静,带着肆无忌惮的掠夺。

眼前的人面如粉桃,眸含不谙世事的朦胧,纯如春华。

任他如何看都是单纯无害的模样,却骗他,辱他,厌恶他。

所以她想要离开这里去找陈衍让,但陈衍让她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思此,他脸上的笑真实了几分,冰雪融化了,显出法相的神像如蛛网般碎裂着。

奉时雪很少笑,脸上露出其他表情绝大多数是在动情时。

所以当褚月见观他嘴角含笑,只觉得无数的寒意钻进了毛孔,浑身的汗毛竖立。

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断往后退。

直觉告诉她奉时雪现在很不对,但他向来不曾将情绪表露出来,她无法判断他如今情绪如何。

“我是不会后悔的。”她警惕地说着。

奉时雪闻言轻轻颔首,早已经知晓她从不后悔的。

“另外一把钥匙在我的身上,不如你亲自来找找。”他颔首,平静地给出建议,注意到她退后躲避的动作,心上被撕裂的口中更大了。

褚月见知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有料到如今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风花雪月。

但她不想同他在一起了。

所以她立在原地垂这头没有动,紧紧捏着手腕中的骨错,指尖泛白。

“褚褚,其实明明只要你同我说一句……我便能放了你。”

奉时雪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幽幽着倾下了身,缓缓开口,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茫然。

“为何你总是不开口呢?”

褚月见听不懂他想要自己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因为眼前讲这话的人,也是一样带着茫然。

其实他也不知晓想要她说什么,眼中亦是一样浮起了浅显的惑意。

忽然耳坠被捏住了,气息喷洒在脸上,似毒蛇缠身。

褚月见听见了他轻声的呢喃,没有丝毫如表面的冷静,满是冷漠的怨恨,当着她的面一点点数着她做过的事。

被烈火烧断房梁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褚月见受惊般反应过来了,他今日就是来寻仇的,想要将以往她加注在他身上的都要回来。

思此,她转身便想要逃,却被脚腕上的铁链绊倒了,这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根本跑不掉。

所以她抱着自己被擦伤的手抬首,露出了羸弱的姿态,将自己脆弱无害的模样都展示给他。

“还想要逃?”

奉时雪眼中含了笑意,笑自己的竟然妄图让她对自己产生丝毫的愧疚之心。

她根本就不知悔改,她没有半分愧疚。

“褚褚,感受过烙印的疼吗?”他低敛眉眼,端的一副清冷无欲的模样,视线落下,游走在她的身上。

其实烙印的欢愉大于痛楚,可自出来之后观她同旁人亲昵,那仅剩的欢愉不在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