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一堵堵高墙好像不可跨越的一重重厚重城墙,一叠重一叠,压抑至极。
傅景不知穿过月洞门,快步走了多远,终于在玉儿听不见的蜿蜒长廊上停下来吼道:“不守着太子妃,你跟着孤做什么?”
身边的假山流水,在这一刻好像凝固起来。
傅景的怒意太明显,像是被气炸了心肺似的,令王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王福反应过来,殿下走了,现在不就只剩太子妃和宋余乾了?
殿下是让他回去守着那两人,连忙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守着太子妃,绝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机会的!”
傅景闻言,眼神更是像要杀人。
王福见状,立马不敢再吭声地退下。
王福走了老远,才敢放心地拍着自己的小心肝,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是殿下自己把东西给太子妃吃的,怎么就把气撒在了他身上?
做奴才苦啊!真苦啊!
等到身边无人好一会儿,傅景才稍微心情平静下来。
他不是想这样控制不住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跑出来,他只是……
傅景痛苦地闭了闭眼。
习惯将所有心事埋于心底,他是太子,不能不自信,不能乱了方寸。
傅景抬头看了眼暖阁的方向,迈步想去书房处理政务,可到了书房,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看向暖阁方向,最后走回暖阁。
暖阁内,傅景走后,吃着葱油饼的玉儿不知为何,觉得葱油饼没以前香了。
殿下为什么生气?
玉儿不知道殿下为什么生气,但很真实地感受到了殿下在生气,而且感受到殿下生气,她好像没有像从前一样令她害怕,反而有些难受。
以前她明明很害怕人生气的,人一旦生气,就会变得很凶,她害怕那些生起气来凶神恶煞的人。
但是殿下生气了,她不害怕,但比她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还糟糕。
“玉儿,今天的饼不好吃吗?”玉儿神情不太高兴,宋余乾有些担心地问道。
玉儿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殿下生气而不开心。
她不想不开心。
她想开开心心的。
从小到大,萧覃总告诉她,她只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她喜欢开心和快乐,不喜欢这种心里闷闷的难受。
“乾哥哥,我好像困了,我想睡了。”玉儿把饼放好,收拾起来,说道。
“困……”玉儿从小遇到不高兴的事就爱犯困,以睡觉来逃避,她这样说,肯定是心里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了。
宋余乾正想说什么,王福恰巧回来了,“既然太子妃困了,那二位就请吧!来人,伺候太子妃就寝。”
“太子妃?”宋余乾惊讶重复道。
王福才想起,众人还未知玉儿太子妃的身份,众人知道的,还是起先刻意营造的假身份,太子暴戾霸宠的新晋美人,当今太子妃的妹妹,萧玉儿。
王福嘻嘻一笑,笑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的娇花似的,“是啊,太子妃可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呢!想当初,殿下和太子妃的喜酒,宋大人也是喝了一杯的呢!”
随着王福尖声尖气的得意声,宋余乾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日冬日暖阳,鞭炮震天,喜庆万分。
他坐在席中注视,看见新娘被人扶着走进太子府后园。
“……阿玉不在,阿玉早在你第一次去找她时,就入了太子府,她根本不可能再嫁给你……”
宋余乾耳边想起重阳的话,霎时便明白了所有。
原来,那红衣下的新娘竟是玉儿。
原来,他曾亲眼目送她嫁给了太子!
重阳发现宋余乾眼里的情绪不对劲儿,咳嗽一声,“我们先回去。”
重阳没想瞒宋余乾这件事,只不过现在不是告诉宋余乾的最佳时间而已。
“来人,送一下二皇子和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