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音一直陪着徐诏在夏国医治,直到今日得空,才见到两人。
傅景打算去看一看徐诏。
玉儿正在哄孩子,在外玩了一天,她想瑾宝了,听到傅景说他要去看看徐诏,玉儿点了点头。
徐诏被做成药人时,过多的疼痛将他折磨得麻痹。现在已有了恢复之势,只不过动作还是较常人迟缓许多。
徐诏在屋子里跪着等着傅景。
他怕等会儿见傅景来了,他会反应不过来。
傅景一进屋便见此情景,快步走过去扶起徐诏,“徐统领不必如此!”
徐诏有些激动,被傅景扶着,颤抖地起身。
“属、下、有、愧,再、也、不、能为,太、子、尽、力。”徐诏唇瓣开合,艰难地说出这些字来。
傅景已经知晓,徐诏当初是潜进了夏国皇宫,想要查一查白无度。但正当他认为在白无度身上查不出什么的时候,想要就此离开夏国回去复命,他却已经中了毒,就此成为了白无度的药人。
白无度当时在徐诏进入丹房给他打下手时,一眼就看出了徐诏不是一般人,他也不管徐诏是谁派来的,反正最后都会为他所用。
他也正好缺一个好的药人。
“你已经帮了朕许多。如今朕已经顺利登基,楚国已经没什么大事能再左右朕了,徐统领就在此处安心养病吧!”
“皇、皇上!”
“对,朕已经是皇上了。”傅景握住徐诏的手臂,坚定地告诉他。
徐诏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先、后、可、安心。”徐诏忽然道。
傅景笑了笑,跟着他道:“你也可以安心了。”
傅景离开徐诏的屋子后,便吩咐风音,“好好照顾他。”
徐诏虽然恢复不到向以前那样,但勉强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得废上好几年。
风音领命,看向屋里那个已如风烛残年般的老人。
玉儿在夏国留了三日。
期间,重烈被重云拖拖拉拉地拉到玉儿面前,与玉儿扭捏相认道歉,重阳也送出了自己珍藏不用的毛笔给玉儿。
眼看要走了,玉儿忽然很是不舍。
临行前的前天下午。
重白忽然派人来请,将她和傅景带她去了百草园。
那原本是为盛宛准备的药园,可现在似乎已经用不上了。
重白亲自动手挖了几株易养活的珍贵药草,想给玉儿留个纪念。
他看着眼前的漫漫药草,忽然道:“以前,宛儿总想着救济天下。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我便许诺会赐她一座药园,替她开办善医堂,她只管看病救人,其他事就交由我打理。”
“可惜啊!承诺总归成了承诺啊!”
玉儿在旁抱着小瓷盆给药草埋土,皙白的手指即使粘上泥土变脏,此时此刻也毫不违和。
玉儿听见重白的话,也有些伤怀。
如果她娘亲还在,那该多好。
玉儿忽然问道:“舅舅,白无度是个怎样的人?”
其实到现在,玉儿都不知道该怎样说白无度这样的一个人。
他说话轻声细语,待人温柔,长得也像个纯粹的少年。
而且,如他所说,他没想过害她,还可以说是救了她。
在自己知道真相,命不久矣的时候,也十分安然地提前结束自己的一生,留下他一生的积累。
但他确实主导了很多事。
如果没有他,很多人就不会死。
重白似乎没想到玉儿会忽然问起白无度。
白无度做了这么多坏事,即使不死在楚国,回到了夏国他也不会放过他。
但他关于白无度此人,确实知道得不多。只知白无度是医仙派的弟子,在医仙派备受尊崇。但无人知他来历,只是知道他似乎活了上百年,还保留着一张少年般的面孔,着实称奇。所以当初想要留下他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