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谨看出她浅显的小心思,也不是很在乎,“膳房如今是瑾嫔管着,最规矩不过,看来是卢氏自己不好好用膳了。”
“那倒也有可能,卢采女瞧着瘦弱的很,或许本就胃口不大。”庄妃不算太笨,及时顺着话就下了。
没想着非要咬谢玖一口。
毕竟今儿来的目的是想出宫伴驾,并不是什么别的。
卢采女的事情,庄妃是根本不在乎的,就算是病死了也和她没关系,现在庄妃已经十足厌恶卢采女了,原还想着收拢为己用,如今看,拉倒吧!
哭哭啼啼的,什么也不会,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没有半点脑子,还很会给人惹麻烦。
这是庄妃现在对卢采女的看法。
赵行谨抿了口茶,“你也是,何苦与她较真,不过是个末等的采女。”
“皇上这话,臣妾不爱听。”庄妃哼哼,面上歇着不悦,“皇上这么说,是偏心卢采女了,臣妾为何要罚她抄宫规?还不是因为她打碎了皇上特意赏给臣妾的茶盏,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呢!”
打碎茶盏这事儿,倒是赵行谨不知道的。
眸子动了动,旋即问起,“什么时候的事儿?”
以为赵行谨是关心她,庄妃立马就道,“就是新人刚入宫的时候啊,她来正殿见臣妾,臣妾让她敬茶,她竟那么笨,走路都能踩到自己的裙摆,便摔碎了臣妾的茶盏。”
说起来,庄妃还是满脸肉疼的样子。
“臣妾实在可惜,忍不住训了她几句,叫她好好学规矩,她就哭,就哭,隔天未央宫请安,皇后还因此事训斥了臣妾,皇上,您说臣妾多冤枉呐!”
“那还真是冤枉。”赵行谨接了这么一句。
可不嘛,庄妃不太关心外头对她的评价,可赵行谨却是都听见了。
如今宫里到处都议论着,说庄妃跋扈刻薄,见卢采女好颜色,心生嫉妒,怕卢采女得宠,所以故意刁难,日日把卢采女拘在延庆宫不许出来,人都磋磨的不像样了。
庄妃的确是脾气不好,也欺负人,但要说日日折磨谁,赵行谨知道,庄妃没那个闲心和耐心。
这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呢。
“是吧,皇上,要不您让卢采女搬走吧,宁华宫不还空着么,臣妾也不要她在延庆宫了,您都能答应瑾嫔,可不能偏心!”庄妃顺势撒娇。
赵行谨心神微动,旋即道,“此事容朕与皇后说说吧。”
这答案不是庄妃想要的,不过也算是能接受,至少没有被一口回绝吧。
而后庄妃眼珠子动了动,便小声道,“那皇上,秋猎,您还带不带臣妾去啊?”
她问出这话,赵行谨便长叹了一口气,轻拍了拍她的手。
“猎场环境艰苦,又有野兽出没,虫蚁蛇鼠更少不了,比不得宫里,孩子们都还小,不宜带出去,皇后是国母,这样的大事,不得不出席,她走了,瑾嫔也去,那这宫里头还得有人做主,替朕照看着不是?”
“那皇上的意思是?”庄妃忽而眼睛亮了亮,不过转瞬又撇嘴,“臣妾想去嘛,宫里不是还有太后么。”
能管事儿,庄妃当然高兴,她早就对谢玖和魏婕妤越过她这个妃位,协理六宫的事情,心中不满,可是比起这事儿,她还是更想得到恩宠。
赵行谨并不急,只温柔道,“太后年岁大了,哪里经得起操持这偌大的皇宫,此前,让瑾嫔和魏婕妤协理六宫,也是太后看她们二人稳重,可朕知道,其实你只是性子稍急躁了些,但正事上是不出错的,正好也可借这次机会,让太后对你改观改观,朕也好替你说话不是,再一个,四皇子还小,留他独自在宫里,你舍得?”
这番话就把庄妃慢慢给忽悠迷糊了。
害羞的含笑看了赵行谨一眼,“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有臣妾的。”
“那是自然了。”赵行谨将手边的一碟葡萄推到她面前,“今年过年,朕打算去行宫里住,自是会带你去透透气。”
又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