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息。

无影灯惨白的光早已熄灭,只有生命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微弱的嘀嘀声。

是这片死寂里唯一证明生命存在的回响。

珀西陷在宽大的病床里,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如同被漂洗过的纸,嘴唇干裂起皮,毫无生气。

那头标志性的、火焰般的红发此刻黯淡无光,湿漉漉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脖颈上,像被雨水打蔫的野草。

厚实的绷带缠绕着他宽阔的左肩,洁白的纱布下,依旧有顽固的暗红色在缓慢地、无声地洇开,像一幅残酷的抽象画。

那个在赛道上叱咤风云、仿佛拥有无尽生命力的红发少年,此刻脆弱得像个一碰即碎的琉璃人偶。

江辰轩跛着脚,沉默地坐在病床旁的阴影里。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仿佛那是连接珀西生命的唯一绳索。

每一次数字的轻微波动,都牵扯着他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