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颇为复杂和隆重的婚纱,裙摆里面是柔韧的裙撑,被庄少洲这样用力一搂,裙摆整个往另一边翘起,她像一条船,往庄少洲这边沉下去。

陈薇奇觉得已经不止是在乎庄少洲的情绪了,她甚至会去观察,去琢磨庄少洲的情绪。

宏伟的金门大桥沉默地矗立在落日中,灰蓝色的云层中渐渐浮出一抹橙金的霞光,把远处绵延的矮山,公路和楼房都染金。

这艘昂贵的超级游艇从大桥底部驶过,两人在甲板上相拥,安静地看着眼前唯美而盛大的落日。

“庄少洲。”陈薇奇轻轻深呼吸,很享受这种美好的有人陪伴的时光。

“嗯。”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理不清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薇奇笑中带着涩,似乎是很无奈。

庄少洲没有说话,把她抱得更紧些,今天的日落比以往任何一次日落都要华美。太阳宛如火球,在云层中烧着自己,漫天的粉红橙金,视觉上的庞大,让一切都变得渺小。

“如果你愿意,可以等我把一些东西理顺。”陈薇奇说完又立刻补充,很客气,甚至是很谨慎,“如果不愿意也没事。”

只要是碰到感情问题,她都很手足无措,她是习惯了在感情上保持一种平和模式的人,这能带给她安全和舒适,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在经历一场台风过境,剧烈的风把她为自己建造的城堡吹得七零八碎,化成了一片废墟,她以为只要不走出这栋坚固的城堡,就能永远安全,就能躲避一切。

“会不会很久。”庄少洲低头去找她的眼睛。

其实他已经察觉到了陈薇奇的怪象,她在向外探索和对内探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在事业上大杀四方,强悍锋利,做的事堪称刀刀精准,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八面玲珑,什么场面都接得住,可是在回应他的感情上,封闭得像一方围城。

其实陈薇奇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但她还是说:“不会很久。”

很乖。庄少洲一时心都发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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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最后两天来了拉斯维加斯,全当娱乐放松。

这朵种在沙漠上的花,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这里到处都是宏伟华丽的建筑物、穿比基尼的辣妹、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流水似的豪车,刺红眼球的筹码,纸醉金迷的梦境,以及藏在阴暗处的罪恶,仿佛连空气里都带着美金的味道。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酒店的停机坪,酒店旗下的赌场负责人早早就恭候在一旁。

“庄先生,您和夫人的房间还是安排在老地方,那里没人打扰,最清净。”

庄少洲牵着陈薇奇的手,问她是想住热闹的地方,还是清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