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叫阿箬,最擅仿制波斯琉璃盏。”
护甲有意无意划过她腕间玉镯,“陆首辅可知你要在朱雀街开铺子?”
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
温知虞将凉透的茶一饮而尽:“他当我在闹着玩呢。”
青瓷盏底残留的茶沫聚成个模糊的“信”字,转眼被帕子抹去。
曦贵妃望着侄女消失在朱红宫墙下的背影,忽然将茶汤泼进鎏金唾壶:“去告诉徐公公,上个月掖庭暴毙的那个绣娘…………家人该到京城了。”
……
温知虞拜别了曦贵妃,刚从昱坤宫出来,红缨和绿袖便赶紧迎了上去。
绿袖捧着鎏金手炉往她怀里塞:“姑娘,日头毒着呢,咱们快回府吧?”
“去南城。“温知虞径直踩上脚凳,翟衣上的金线牡丹扫过青砖缝里的苔藓。
红缨拽缰绳的手一抖:“姑娘!那地方尽是……”
“尽是流民与罪囚。”温知虞撩开车帘,露出半张白玉似的侧脸,“上月刑部呈文说南城鼠患成灾,我倒要瞧瞧。”
马车刚拐出宫墙夹道,酸腐味就顺着纱帘钻进来。绿袖白着脸往角落缩,怀里的手炉“当啷”撞上车壁。
外头忽起孩童尖笑,三五个赤脚小子追着马车跑,脏手拍打鎏金窗框:“贵人赏口吃的!”
侍卫的鞭梢炸响在空气里,惊飞了啄食腐肉的老鸹。温知虞却掀帘抛出一把铜钱,叮当声里混着个瘸腿乞丐的怪叫:“谢贵人!您比莲花娘娘还心善!”
红缨急得扯她袖子:“仔细脏了手!”话音未落,车辕突然猛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