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的东西,碎玉镯子缠着纱布还在刨土,荧光绿的指甲缝里全是泥。
……
半个月前。
榆钱簌簌落在鎏金香炉上,陆重锦摩挲着案几裂缝那是姜莺莺用铁勺凿冰时砸的。
三年前在漠北流放地见到她时,这双手还蜷在破絮里生满冻疮。
“世子爷,姜姑娘又往墙上画符了!”来财捧着墨迹未干的宣纸跌进来。
陆重锦瞥见“天生我材必有用”七个字,笔锋凌厉得不像闺阁体。他忽然想起净虚和尚圆寂那夜,钦天监说紫微星暗了三分。
鎏金扇尖挑起宣纸,火苗舔舐着“千金散尽还复来”时,陆重锦仿佛又看见刑场上姜云深碎裂的膝盖骨。
那年姜家女婴脚心的朱砂痣红得妖异,他爹长庆侯连夜进宫,回来时官袍浸透冷汗:“圣上要所有五月十六生的女婴入宫查验。”
“世子可知碳酸钠?”姜莺莺突然赤脚闯进来,趾甲沾着泥。她举着个陶罐,里头灰白粉末簌簌落在他珍藏的《水经注》上,“用这个洗墨渍最灵!”
陆重锦攥紧扇骨。
之前从流民堆里扒出她时,这丫头烧得满嘴胡话,什么“穿越”“化学方程式”的。如今倒敢用灶灰混着盐巴冒充仙药,偏那些酸诗让翰林院老学究惊为天人。
第14章 我要嫡长女
“昨儿礼部尚书千金求你的《将进酒》全稿。”陆重锦故意将茶盏扫落在地,碎瓷溅过她脚背,“开价五百两。”
姜莺莺蹲下身捡碎片,马尾辫扫过他膝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她哼着古怪调子,颈后刺青随动作若隐若现那是他亲手烙的奴籍印。
陆重锦忽然掐住她下巴:“真当本世子不知李白是谁?”拇指擦过她唇角墨渍,“漠北的雪没冻傻你,倒学会用胡话唬人?”
“疼!”姜莺莺挣开时扯松衣领,锁骨下疤痕狰狞如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