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摸着银票边缘冷笑。
上辈子温知舒的十里红妆,这辈子就换成一丈白绫吧!
徐氏扶着腰追出来:“别以为给老夫人塞钱就能得意!这些银子迟早都是我...”
“你的?”温知虞甩手一耳光,“偷拿中馈银子赌钱的事还没算账呢!”她揪着徐氏衣领低语,“再敢动祖母一根头发,我就把温知舒卖进窑子!”
红缨抱着银票匣子偷笑。回院路上小声道:“刚吴氏的丫鬟在墙角偷听...”
“让她听。”温知虞撕着花瓣,“等陆重锦成了过街老鼠,我看她怎么笑得出来。”
……
陆重锦缩在南城小院里半个月不敢露头。外头追债的俞锦恩带着家丁天天在巷口转悠,来财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哭诉:“世子爷,再还不上钱,他们说要剁我的手!”
“催命鬼!”姜莺莺摔了茶碗,“给我弄个正经身份这么难?”
陆重锦抹着汗翻族谱,突然眼睛一亮:“三舅家早年丢了个表妹,你就顶这个缺!”他连夜伪造户籍,把姜莺莺改成“吴千羽”,连路引都盖了红印。
来财捧着新户籍直哆嗦:“这要是被官府发现...”
“发现个屁!”姜莺莺抢过文书,“明儿我就去西市盘铺子!”
吴氏在侯府摔了三个花瓶:“那个扫把星把我儿魂都勾走了!”她揪着来财耳朵骂,“告诉那孽障,重阳节要跟温家下聘,不回来就永远别认我这个娘!”
暮色四合时,主仆俩溜着墙根摸回侯府。管家老秦提着灯笼接应:“老夫人正发火呢,世子快去认个错!”
吴氏砰地关上房门:“给我跪瓷实了!”抓起鸡毛掸子要打,见儿子额头磕出血印又心软:“那贱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
陆重锦掏出块冰:“母亲看这个!莺莺制的冰比冰窖还凉快,太子殿下都夸好!”他凑近耳语,“殿下说秋猎要带我一起...”
“当真?”吴氏转怒为喜,“快跟你祖母说去!”
松鹤堂里,老夫人捻着佛珠冷笑:“太子还肯用你这抄诗贼?”
“孙儿在帮殿下办大事...”陆重锦说得唾沫横飞,“四叔来信说重阳节要下聘,咱们不能输阵仗!”
吴氏指甲掐进掌心。她早听说小叔子陆君衍在江南遇险,这信怕是半个月前写的。等重阳节聘礼送出去,死人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要账不成?
“母亲放心,聘礼定比四弟丰厚!”吴氏假笑着搀老夫人,“就是那姜...吴姑娘的户籍...”
老夫人眯起眼:“既是远房表亲,就接进府住着。”拐杖突然敲在陆重锦膝头,“再敢闹出抄袭丑事,打断你的腿!”
姜莺莺在新买的宅子里数银子。来财肿着脸跑来:“姑娘,世子让送冰去东宫!”
“急什么?”她往冰鉴里撒了把硝石,“告诉陆重锦,想要太子的差事,先给我在朱雀大街盘三间铺面!”
西厢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陆晓慧红着眼冲出来:“都是你害哥哥被骂!我要告诉温家姐姐...”
“去啊!”姜莺莺揪住她头发,“看看你那好姐姐会不会救你这废物!”她蘸着冰水在陆晓慧脸上画乌龟,“等重阳节过了,让你哥把你嫁给杀猪的!”
夜色渐深,陆重锦在书房写聘礼单子。来财举着灯笼哆嗦:“俞二爷又派人来催债...”
“催个屁!”陆重锦摔了笔,“等太子秋猎回来,我要俞锦恩跪着还钱!”他摸着腰间玉佩冷笑,“温知舒那蠢货还当自己要当世子妃呢,正好用她的嫁妆填窟窿...”
重阳节前两天,陆老夫人带着吴氏来温府送聘礼单子。老太太拉着温老夫人的手叹气:“侯府如今不景气,两个姑娘的聘礼只能凑个对等数...”
徐氏捏着礼单直撇嘴。温知虞扫了眼单子,嘴角勾起冷笑这点破铜烂铁,连她前世嫁妆的零头都不如。
花园里,陆重锦换上新做的月白长衫,摇着折扇冲温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