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贺铖岐唇间笑意渐敛,看着身下女子眸中闪烁的疯狂,他薄唇紧抿,面上温柔的假面彻底撕开,许久,沉声质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朱绫微笑了笑。
她能想要什么,她只是快疯了,但在彻底疯魔前,她必须得拉着一个人一起疯,一起坠入这黑暗的无边炼狱。
“我只想让殿下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贺铖岐问。
见她不答,只久久凝视着他,贺铖岐纳罕蹙了蹙眉,下一刻却是身子微僵。因一只玉足一寸寸向上,缓缓摩挲着他修长的腿,最后缠在了他紧实的腰身上。
他垂眸看去,便见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发髻松松垮垮,凌乱的碎发贴在她昳丽的面容上,衬得她的笑意愈发明媚放肆,似飞蛾扑火时散发的最绚丽的光。
她朱唇轻启,以最平静的姿态说出最令人心惊的话。
“殿下,要了我!”
? 104、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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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待柳萋萋松口气,却见他又停下脚步,回看了过来, “今儿天不算太冷,柳姑娘若是无趣,可在书院四处逛逛,只那南面的药庐……还是避开些走得好。”
柳萋萋疑惑道:“为何?”
“那南面药庐里先前住着个老先生,脾气古怪, 鲜少与人亲近,两个月前突然被人发现他误食了自己研制的毒药死了, 之后那药庐几乎一直空着,但最近却有不少人在夜间听到药庐里发出奇怪的动静。”
江知颐双唇开阖间,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紧盯着柳萋萋, “他们都说, 药庐里……闹鬼……”
听到“闹鬼”二字的一瞬间,寒意若一双无形的手自脚底攀上, 柳萋萋忍不住一哆嗦, 当即打了个寒颤。
见她怕成这般, 江知颐薄唇微抿, 笑道:“不过玩笑, 柳姑娘莫要在意,在下就素来不信闹鬼一说,但那药庐地处偏僻, 指不定凶手便藏在附近, 柳姑娘还是别去的好。”
对于这个所谓“玩笑”, 柳萋萋实在笑不出来, 只轻轻点了点头,目送江知颐离开。
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偶一垂眸,柳萋萋突然发现江知颐那双老旧泛黄的鞋跟后,似乎沾着些许新鲜湿润的黄泥。
她疑惑地蹙了蹙眉,闭牢房门,回屋心不在焉地吃起了早膳。
想起在江知颐手上闻到的气味,她的神色不禁又凝重了几分。
杀害赵孟垠的凶手不仅仅是杀人那么简单,还用不知什么器物砸破了赵孟垠的脑袋,若真如余祐所说,赵孟垠因伤近日在涂膏药,那凶手很可能在行凶时无意间沾上他抹在后脑勺上的药膏。
昨日发现尸首后,柳萋萋便呕吐不止,始终缓不过来,再加上几个房舍挨得近,即便待在掩了门窗的四号房舍,仍是能隐隐约约嗅到那股子血腥气。
因而当时浑浑噩噩的她并不知晓,江知颐身上究竟有没有血味和药膏味。
那他有可能是……
要不要去告诉她家二爷。
思至此,柳萋萋忙摇了摇头,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臆测,并无丝毫证据可言。
而且秋画落水那事后,沈韫玉曾明确警告过她务必安分守己,让她莫要因着自己嗅觉灵敏便随意揣测,惹是生非。
心思重重地用完了早膳,柳萋萋静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江知颐说的那般出去走走,省得胡思乱想。
书院建在山腰上,远处层峦叠嶂,山峰被大雪覆盖,入目皆是苍茫一片。
柳萋萋不自觉逛到书阁前,便见不少身着青衫的学子拿着书卷从里头出来,周身都透出儒雅的书生气。
或是极少在书院中看见年轻女子,那些学子都不由得多看她几眼。柳萋萋垂首看向自己身上旧到泛白的棉衣,有些局促地捏紧了衣摆一角。
她猜测里头大抵是藏书看书之地,心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