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要是阿盛有半点不测,本宫要你偿命!」
瞧瞧,这就是我爱了那么多年,为她放弃前途,甘愿居于后宅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妻子。
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就将我钉在了罪恶的标签之上。
李韶华啊李韶华,你可真爱他,
我站起身来,比她高出一个头。
「李韶华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
「要么你签了和离书放我出府,要么你就等着,我迟早会弄死他。」
「既然你们给我扣上了这样的帽子,我应当实至名归才是。」
李韶华拔出头上的金簪抵在我的脖子上,眼里是浓浓的恨意。
「薛慎,你敢!」
一用力就划破了我的脖子,温热的血顺着簪子滴落在地上。
「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李韶华,你敢吗?」
她不是不敢,只是不能,她要是愿意,可以立马用这根簪子结束了我这条性命。
只能扔下金簪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将金簪捡起来,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她可能忘了,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上头的红宝石是我亲自镶的,金簪的花也是我亲自缠的,当时我为她戴上金簪,她笑着说很喜欢。
如今却弃如敝屣。
物似主人形,我是什么下场,它也是什么下场。
6
听说这回盛浔病得更厉害了,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公主对他情深义重,守在床榻边几天几夜唱着小曲儿哄他入睡,连汤药都是亲自喂的。
而我呢,夜夜孤枕,被病痛折磨得难以入眠,日日看着窗外的朝阳升起来。
京云心疼,「驸马,还是把你的病情告知公主吧,公主定会心疼你的,这样你也能少一些郁结。」
「倘若真是最后的日子,还是好好相处,别辜负了这最后的时光,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更好。」
「正好,太医今日该来公主府请平安脉了,宫里的太医说的,公主定会信的。」
病得太重,我竟有些恍惚起来,有点分不清现在还是过去了,多少次我都以为盛浔的出现都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可京云的话的确让我有些动摇了。
如果,她知道我真的要死了,会不会对我好一些?
如果,她心里也是有我的呢?夫妻一场两年多总该对我有些情意的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幸福的死去呢?
抬眸看向京云,「京云,你说我告诉她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日日守着盛浔了?」
看着我满目的希冀,京云抿了抿嘴,坚定地点点头。
「是的驸马,公主心里一定是有你的。」
正说话间,太医来了。
把完脉以后,太医叹息着摇头。
「哎,驸马如今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三个月。」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在军中时军医就给我确诊过了,毒箭射中,毒入骨髓伤了心脉,药石无医。太医来无非是照常请平安脉而已。
见我似乎并不惊讶,太医又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公主和驸马还有没有机会再有子嗣……」
我睁大了双眼,起身死死拉住太医的手。
「太医是说,公主有孕过?」
太医愣住了,惊觉自己失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是臣说错话了。」
说完拿着药箱落荒而逃。
一口血是怎么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京云慌了,哭嚷着要去求公主。
我拉住他。
「我亲自去!」
擦了擦嘴角的血,又喝了一壶茶才把嘴里的腥味压了下去。
那杆红缨枪太重,我如今的身体也有些拿不动了,便选了一把锋利的剑。
提剑去到念园,一路上的宫女太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