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冷哼:“某不上汝当!”

他在董卓麾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干嘛背叛董卓。虽说他对董卓的忠诚,不足以让他冒死去对抗弩车,可只是守住虎牢关足矣。

“将军且听我一言。将军出身并州,董卓与其心腹将领都出身凉州,董卓重视将军,难道其他将领就没有怨言吗?”

陈昭循循善诱:“纵然董卓此时看将军有用信任将军。可人心易变,将军老实,又不似旁人那般口齿伶俐,时日一长,董卓难道能一直待将军如初吗?”

这凶恶女郎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吕布嘀咕,他和董卓麾下那些出身凉州的将领的确不对付。

唉,谁让他老实呢。

“哼,汝狡猾,某岂能听信汝言!”心中不管怎么想,吕布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忠诚模样,径直转身驱马回到虎牢关。

望着吕布的背影,赵云驱马至陈昭身边,忧心:“此离间计简陋,只怕不能离间吕布与董卓。”

这么粗糙的离间之言,他一听就能听出来不对,这能糊弄住谁?

陈昭表情古怪:“子龙此次错矣。”

别人不会信,但他是吕布。

吕布就是吕布,偏科战神,在战场上有多足智多谋,下了战场脑子就能有多平滑。

返回关上,吕布打着瞌睡,不多时,胡轸来轮换。

“主公有命,命你速速返回洛阳。”胡轸语气带着些许随意。

吕布心中冷笑一声。他早就知道胡轸对自己不满,先前还只当是性格不对付,如今回想,那陈昭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这家伙嫉妒董卓看重自己。

“知道了。”吕布骄傲扭头。

那又如何,他天下无敌,董卓就是看重他!

*

洛阳城中,局势混乱。

自从董卓宣布迁都开始,原本就肆无忌惮的西凉骑兵更加猖狂,在城中无恶不作,见人便抢,以杀戮为乐。

太史慈坐在酒铺角落,面前案上摆着一樽未动的酒水和半碟咸菜。

两个浑身酒气的西凉士卒满脸横肉,口中骂着粗鄙的方言,一脚踹开酒肆的门,扯着酒肆店家的衣袖要酒。

“店里实在没有酒了……”店家不住讨饶,话音未落,一个士卒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打得他踉跄倒地,嘴角渗出血丝。

他的夫人也哭泣着跪在地上磕头:“求求军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西凉士卒大怒,抽刀捅入男人胸口,女人哀嚎一声,扑上去试图捂住自家丈夫胸前的刀口,却被士卒拦住,抓住胳膊上下打量……

太史慈悄悄起身,离开了酒肆。

桌案上只摆着一樽被捏扁的青铜酒樽。

要冷静,不能因小失大坏了主公大事。太史慈不住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

先前若非他耐不住性子犯下事,也不至于弃官逃窜,教训吃一次就够了。主公交给他的是事关成败的大事,不能因一时不忍就坏了大事。

主公打入洛阳,洛阳百姓才能不受董卓之祸。

太史慈强迫自己忽略耳侧不停歇的哀嚎声,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董卓纵容手下士卒劫掠洛阳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样的事情他见了也不是一起两起,只是近来越发猖狂。

太史慈一路小心躲开西凉士卒,返回他居住的院子,沿着院子警惕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不该有的痕迹,才左右看看,闪身进入院落。

“主公密信!”

听到手下之言,太史慈精神一振,连忙接过密信查看。

【时机已到】

信上只有四个字,是主公的字迹。

太史慈攥紧怀中被他的体温浸染的虎形玉佩……

“召集全队,再核查一遍出城路线。”太史慈冷静指挥。

安排好手下之后,太史慈匆匆进入卧房,掀开了地上兽毯。

这是一条幽深、黑暗的地道。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