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侯府,对门酒铺。
吕玲绮背着一长支布条,大步走入铺中,扫视一圈,眉毛微颦。
这个酒铺实在简陋,仿佛是由民宅改的一样,里面几张桌案都破旧油腻,铺中只有一个脸上带疤痕的妇人忙碌卖酒,也不迎客。
吕玲绮在角落寻了一张稍干净些的酒案坐下,唤来酒妪:“铺中有何酒?”
“有青梅酒,还有米酒。” 孙酒妪端着酒樽过来,视线不动声色在吕玲绮身前那支被布条缠住的兵器上扫视。
她在洛阳开了这么多年的酒铺,见人无数,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年纪看着不大的小女郎非等闲之辈。
“哎呦。”孙酒妪晃晃身体,被吕玲绮搁在身前的东西绊了一跤,连忙告罪两声才去拿酒。
一转身,孙酒妪皱眉。
那布条内的东西重量不清,多半是纯铁的长枪或者画戟,少不了二十斤重,昭明军中精锐士卒所用长枪也才五斤重。
思及此处,孙酒妪装作拿酒的模样,悄悄走到后院,片刻后,一仆役从后院抱出两大坛酒,路过吕玲绮身边迅速看了她两眼,回到后院就躲进屋内提笔作画。
一人从昭侯府后门而入,将一副画卷交给书房门外的护卫,又低头耳语几句,护卫点头,入内又将画卷交给陈昭。
陈昭与赵云太史慈待在书房内,对照徐州与扬州的舆图讨论该如何拿下扬州,听到护卫禀告,陈昭眉毛一挑,顺手打开画卷:“竟有人敢试探昭侯府的防御”
看到画卷上的那张脸,陈昭嘴巴微微张大,不可置信。
“子龙,你来看看。”陈昭怕自己看错了,连忙让与吕布正面交过手的赵云来看画上之人。
吕布为了貂蝉,居然愿意穿着女装在昭侯府外蹲守!牺牲也太大了吧!吕奉先真成吕凤仙了?
赵云凑到陈昭身边,单手撑着桌案,小心屏住呼吸,微微垂目,看到画上那张熟悉的脸先是诧异,随后细看发现了不对。
“并非吕布,吕布右眼之下并无小痣,且画上之人脸庞更柔和些。”
“吕玲绮。”陈昭迅速想到一人,心中赞叹。
貂蝉真是好本事。日日都在官署早去晚归,还能挤出时间去挑拨吕布父女。
若是朝中官员有此本事,也轮不到她杀董卓。
“子义去请她入府一见,如何?”陈昭含笑提醒,“带上双戟。”
太史慈领命提着双戟出府,径直步入酒铺,随意找了个酒案坐下。王酒妪见太史慈过来,不动声色将来打酒的几个酒客招待完后就不再迎接新客,自己亦缓缓走到了门外。
好安静。
吕玲绮渐渐察觉到了不对,第一时间伸手摸向被布条包裹的画戟。
“吕奉先之女,吕玲绮。”太史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
“可愿放下兵器,随某入府一叙?”
“打过我再说!”吕玲绮大喝一声,布条碎裂,画戟一挑,戟刃直取太史慈咽喉。太史慈瞳孔一缩,双戟前挡,戟戟相撞,火花四溅。
好大的力气。太史慈心中一骇,他力气便不小了,此女瞧着筋骨还未长成,力气竟已然能和他相提并论。
吕玲绮攻势凌厉,画戟横扫,戟影如虹,太史慈双戟交叉,不慌不忙接下吕玲绮招式。
地面尘土飞扬,酒坛酒樽落了一地,桌案四碎。
太史慈也渐渐摸清了吕玲绮的路数。
力气大,招式大开大合。可似乎是校场上练出来的武艺,没多少实战经验。
太史慈眼神一凌,单手抬戟抵住吕玲绮,另一手举戟直勾勾敲向吕玲绮手腕。若是不躲,则筋骨尽碎,若要躲,只能松开兵器。
吕玲绮无奈松开了画戟,叮当一声,画戟落地,她恨恨瞪着太史慈。
“还好没经验……”太史慈喃喃一声,险些就翻车了,吕布那厮生得好厉害的女儿。
太史慈取出绳子,欲要捆住吕玲绮,在他指尖碰着吕玲绮之时,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