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颜面……他想起考前那番豪言。要考取第二,再当众弃官而去,好教那陈昭颜面扫地。可若是连个名次都捞不着,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
他心中藏着事,埋着头往前走,丝毫没发觉要撞上人了。
“哎呦!”曹劭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又被撞了个踉跄,顿时发怒瞪着身前之人,“汝如何敢撞我?”
陈宫盯着曹劭,不悦道:“在下站在此处未动,汝自行撞上来,何以是我撞汝?”
他在思考天下局势。正想“曹操占据兖州,昭侯若要西进,必定要与曹操对上”,结果好端端站在这就被此人撞上打断了思绪,还被反咬一口,实在是晦气。
曹劭自诩家大业大,在徐州还不曾被人如此顶撞过,当下便勃然大怒:“汝……”
“曹兄,”陈登的声音从右侧响起,他平静挡在曹劭和陈宫之间,“恃强凌弱非君子行径。”
曹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曹氏虽世代将门,偏他自幼体弱,只得弃武从文,专攻经学。反观那下邳陈氏,本是诗礼传家的经学大族,这一代却出了个能率领乡勇剿灭水寇,文武兼备的陈元龙。
打不过,不和他计较。
陈宫目露感激之色,他虽不怕事,可到底在徐州是外来之人,能不得罪人还是不得罪人的好。
“在下东郡陈公台,多谢郎君搭救。”陈宫拱手道谢。
“你也姓陈?”跟在陈登身后的陈群一挑眉毛,侧身让出半步,“在下颍川陈长文,这位是下邳陈元龙。”
陈群凑近陈登,压低声音询问:“东郡陈氏和昭侯可有关系?”
“或许……有?”陈登不太确定,声音里带着几分犹疑,又合理推测,“昭侯自洛阳来彭城途中经过了东郡,还在东郡逗留了数日。况且若无渊源,此人为何不投靠近在咫尺的东郡太守曹操,反倒不远千里来徐州参加科举?”
陈群想到被一封书信强行从颍川拎过来的自己,十分赞同:“对,这位陈公台肯定也是咱们素未蒙面的堂兄。”
陈群看向陈宫的眼神带上了怜悯。陈宫身形清瘦,面有短须,瞧着已经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却还要喊一个年轻女郎作姑母,似乎比他更惨一点。
“公台可有乘马车?”陈群有个喜欢抱团的习惯,在颍川时候就喜欢与颍川士族抱团,如今到了陌生的徐州,也下意识就想拉着有身份划分标识的“自家人”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