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群所提及商队之事……”陈群还没说完,士燮却仿佛早有准备一般,一口应了下来。
“那日贤侄走后,老夫思忖许久,心中已生了后悔之意。老夫虽已是风烛残年,膝下诸子却还年幼,此事于交州又利,合该应下才是。”
年过七十的士燮抚摸胡须,长吁短叹,似乎是当真后悔莫及一样,还十分应景捶胸跺脚:“此事就是贤侄今日不提,老夫也要舍下一张老脸来重提。”
士燮以一种不符合其实岁老人年纪的速度,迅速从怀中掏出几张契书:“还请贤侄将此契书转交昭侯。”
这么顺利?陈群挑挑眉,想到了更深入的原因。
应当是陈昭又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士燮回心转意。
这个念头刚起,陈群猛地掐住自己掌心。三年!整整三年!他再不要为那个专坑亲戚的便宜长辈费半点心思!就连这商道,也不过是为自己脱身铺路总得有人接替这“贤侄”的苦差不是?
想起那些与毒虫为伴的夜晚,陈群霎时面如土色。什么世家前程,什么族运兴衰,此刻都比不上回颍川老宅晒晒太阳来得实在。
陈昭的臣子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打死也不会再干了!
思及此处,陈群好奇全消,蔫蔫收下契书,爬上了马车。士燮还特意派一支兵马将车队护送到交州边界。
数日后,车队抵达扬州边界。
陈群才从乘车换成骑马,领在车队最前方,准备遇到城池,先打听一番此地是谁做主,也好攀一攀关系,借道北上。
按理说此事,前两日陈群就该派人先行一步打听好这些情报。可陈群实在懒得动弹没有人能在连续三年高强度的出差后,还能保持对工作的热情!没有人!
不远处村落外,乌压压的庶民围作一团,远远望去如蚁群般攒动。陈群走近时,才看清众人围着个丈余高的黄土台子。
简陋的土台上一个身披黄袍的道人正挥着桃木剑,唾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