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张绣倒是真心投靠我了。”曹操听到士卒禀告,重赏了士卒,将其打发走,喃喃自语。
随后曹操又哂然一笑,方才那个来投靠的士卒言张绣连家眷都一并带上了。张济还活着时候这对叔侄就平庸无奇,身为董卓旧部,混得只能返回西凉家乡在韩遂马腾之间夹缝生存。
若有谋算我的智谋,又怎会混成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曹操端起茶盏,细细品茶。
张绣虽无能,他手底下那些西凉铁骑却是精锐,要寻个法子化为己用……
翌日,张绣带兵急行。眼看着曹操大营已经浮现出一个黑点,张绣勒住马,下意识想要叮嘱贾诩藏严实些。
他可听说了,曹操在并州就四处寻访贤才。何况若是打起来,他也不一定能护住文和先生。
“咦?”张绣转头一看,本跟在他身后的贾诩早已没了影踪。
张绣心底一慌,拉住亲卫:“文和先生在何处?”
“咳。”
一声轻响从辎重队里传来。贾诩从粮车后探出半张脸,不知何时他已经换上了军中寻常文吏的服饰:“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便不拖累将军了。”
“那先生快快藏好。”张绣不疑有他。
待张绣转身,贾诩泥鳅般滑进人堆,将众人护在身前。
三十步外亲卫揉着眼睛嘀咕:“怪事,方才还见着军师……”
贾诩混在人群中满意点点头,几个他从冀州带来的昭明军暗卫早已借着他的门路混进了张绣帐中,此时将贾诩团团围住。倒是不显得刻意,仿佛只是恰巧站在贾诩周边。
该跑路时就跑路。贾诩想起前几日送去陈昭处的那封书信,微微颔首。
想必此时主公已经出发攻打并州了,他只要再做最后一步,想法子激起张绣和曹操的矛盾,避免张绣假戏真做真投了曹操……他此行目的就完成了,之后战场上的事他也参与不了。
他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文士罢了。
暮色笼罩下的易京,矗立于河北平原之上,城墙高逾十丈,以青石垒砌,坚如铁壁。城外壕沟深阔,引易水为护,浊浪翻涌间隐见铁蒺藜森然。箭楼密布,哨塔如林,大旗猎猎,上书“公孙”二字。
城内甲士列阵,铁甲映寒光,弓弩手踞于垛口,箭簇冷对四方。战马嘶鸣声与金柝交击之音彻夜不息,烽燧台上狼烟不散。
公孙瓒亲自坐镇此处,双目熬的赤红也不敢轻易下城墙,死死盯着远处昭明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陈昭打得什么主意?”公孙瓒声音沙哑。
七日前陈昭便已亲自领兵抵达此处了,公孙瓒做好了万全防守,只等陈昭攻城,就让陈昭见识一下他这座堡垒的厉害。可等了一日又一日,陈昭就是一动不动,莫说攻城了,连派几个将领来挑衅的意思都没有。
公孙瓒只能瞪着眼睛,安慰自己陈昭肯定是想趁夜偷袭,他一定要打足精神,不能给陈昭可乘之机。
昭明军大营已在收拾行囊了。
士卒解开帐篷的绳索,粗糙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绳结之间,用力一扯,篷布便哗啦一声松垮下来。士卒三人配合,一人拽住帆布一角,另一人迅速卷起,再有一人跪在地上,用膝盖压住卷好的帐篷,麻利地捆上草绳。
铁钉被一根根拔出,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转眼间,原本连绵的营帐已变成一堆堆整齐的捆包。
中军大帐中,陈昭接到贾诩密信之后立刻调转队伍,三日前已先派遣吕玲绮去攻打关中,与吕布里应外合。
今日则由她亲领大军,沿着太行山直奔并州上党郡。利用太行山道隐蔽行军,避免过早暴露。
她领兵自邺城西进,经壶关入上党郡。
拿下上党郡后再分兵一支北上取晋阳,主力南下威胁河东郡。
“众将士,随我西征!”陈昭一声令下,大军全速后撤。
不过半日,原地只留下空荡荡的火堆灰烬。
得知陈昭转头就走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