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纵马如飞,望着曹操背影:“穿红袍的是曹操!“声若雷霆炸响。
曹操浑身一颤,被勾起了东阿之时的凄惨回忆,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你们追杀我就非得把这话说一遍吗?是不是还要说“长髯者是曹操”“短髯者是曹操”?
曹操左手急拽缰绳,右手“嗤啦“扯开猩红战袍甩向半空。顺便摸向颌下美髯,寒光一闪,佩刀已削断胡须,又令周围亲卫找东西把下巴包住。
未及喘息,又听见身后吼:“长髯者是曹操!“
曹操轻蔑心道,我早就预判了你的预判!接下来该说短髯了。
马超声音刚落,一眨眼便发现曹操把胡须割了,傻乎乎“唉”了一声。
贾诩幽幽提醒:“腿短者是曹操。”
马超连忙大喊:“腿短者是曹操!”
曹操闷头往前冲,牙齿咬得咯嘣响。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马超定然是已经投了陈昭,这么缺德的人也只有陈昭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丫头才能教出来。
曹操的战马已经奔逃了许久,马超的战马却守株待兔还精力满满。不多时曹操身下战马痛苦嘶鸣一声,翻倒在地,曹操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马超一行人,心生绝望。
吾命休矣!
忽然二人从林间小道奔来,正是夏侯惇和曹洪,曹洪大叫:“勿伤吾主!曹洪在此!”
二人一左一右,迎上马超和张绣。
贾诩早在看到有敌将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后退半里,省得刀剑无眼再伤了他。
看到曹操人都掉地上了,却又跳出来两个人救他。贾诩生生扯下几根胡须。
这对吗?这都坑不死曹操?
贾诩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贾诩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事,反正主公交给他的任务也只是拖住曹操,主公攻下并州之后,曹操无处可逃,照样还会被主公抓住。
曹操被夏侯惇护送回到营地时,浑身狼狈,冠冕早已不知去向,鬓发散乱如草,面上沾满烟灰与冷汗,右靴更在芦苇丛里就丢了,此刻只着罗袜的左脚已被荆棘刮得鲜血淋漓。
“报八百里加急军情!”
曹操心绪刚定,又有一传信士卒气喘吁吁递上军报。
【吕布反叛,洛阳已失。臣等护送天子回撤长安,死守潼关,望主公速归】
曹操眼前一黑,几乎要潸然泪下。
他魂魄未定环视周遭,声音哽咽:“何至于此啊?”
悔不该贪图邹氏美貌!
凉州失利,大军受挫,纵然返回并州也抵挡不住陈昭了。洛阳又失,他想要效仿当年董卓死守虎牢关也不行。
昔日东阿战败,天下局势依然未定,他尚且能从头再来,可如今天下半壁江山已落入陈昭之手。他又能再去往何处?
思及此,曹操猝然弓背蜷身,五指如钩扣住右额,青筋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铁锥在颅骨里搅动。冷汗顷刻浸透里衣,后颈寒毛根根竖起,喉间挤出嘶哑的呻吟。
“主公!”夏侯惇连忙扶住曹操。
“无碍,只是头风发作。”曹操强忍疼痛,下令,“全军折返,直接返回长安。”
“那并州?”夏侯惇下意识询问。
曹操扶住额角,缓缓闭上双眼:“先守住潼关,再分兵去守并州。”
头疼,心也疼,曹操都不知一双手是该捂额头还是该捂胸口。
意气风发而来,夹着尾巴离去。曹军心灰意冷折返回长安城。
陈昭亲自领兵,势如破竹攻破上党、太原。留守的在晋阳的程昱死守城池,决心守到城中人尽粮绝,甚至到了程昱已经打算好若粮尽重操旧业,以人肉充作军粮也要为主公守住晋阳的准备。
可城中粮草根本没吃多少,城门外已经搭起了比城墙还高半丈的投石机。
第十日,晋阳城破,程昱被俘。
“曹操治理并州的本事倒挺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