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担忧,终于忍不住向马车内低唤一声,声音压在喉间。

没有任何回应。

赵云脸色骤然煞白,五指死死攥住缰绳,指节泛青。他身形一晃,险些从马背滑落,胸口如压千钧,连呼吸都窒住了。

“主公?”赵云提高了一点声音,祈祷是方才自己声音太小,隔着车厢陈昭没听到他的呼唤。方才主公还给他下了令……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赵云耳畔嗡鸣如雷,眼前天旋地转。冷汗浸透后背,黏腻的布料紧贴皮肤,寒意直刺骨髓。他再顾不上其他,踉跄着下马扑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跳上马车。

却瞧见让他心脏猛然停止的画面。

陈昭仰躺在车厢地板上,面色灰败,双眼紧闭,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胸口不见起伏,仿佛……

赵云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从喉间挤出一声嘶哑的“主公”,声音破碎得不成调。他几乎跪着踉跄扑到陈昭身旁,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车厢上也浑然不觉。

陈昭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扑倒在身旁、面色惨白的赵云。

出什么事了?她先自己排练一下身受重伤,赵云咋这幅表情?马车内壁嵌着精钢,她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眼睁睁看见双目紧闭的陈昭忽然睁开眼的赵云:“……”

“嘘!”陈昭一把捂住赵云嘴巴,压低声音,“对外只当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诈诈他们。”

陈昭冷笑:“这些刺客能神不知鬼不觉混到邺城,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如此多的精锐刺客,如此多的武器,能隐藏在庶民中,又能根据她的行踪事先筹谋好这场天衣无缝的行刺计划。

绝不是一家一户能独自完成的大事。

是刘表刘璋那两头坐以待毙的蠢货想要拼死一搏?是那些不甘心被她打压的世家门阀想要铤而走险?是忠诚汉室的那些守冢之臣临死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