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有安天下的丞相之才,治理一州手到擒来,沮公可安心将公务托付给公瑾,无需忧心。”
沮授忽然停下话头,生性耿直的他选择直言不讳:“授知主公有爱才之心,可主公实在太过高看臣子。”
“文姬、文若确有实才,臣无异议。可那些新进小辈周瑜称相才也罢,诸葛孔明尚可商榷,可就连那个还在换牙的陆逊在主公口中都有丞相之才。”
沮授一点也不委婉劝谏:“授知晓主公对贤才一向不吝夸赞,可今时不同往日,主公已位高权重,对臣子再如此盛赞,恐过犹不及。”
哪有人能满院子都是丞相大才呢?就是人才,还有全才和偏才之分,大多贤才能独当一面便是不易,岂能人人都面面俱到?
他忧心忡忡,生怕自家对谁都推心置腹的主公一时看走眼,臣子的才华满足不了主公的期望。
陈昭神情复杂,她道:“沮公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
不知自己曾险些错投袁绍的沮授捻了捻胡须,以为陈昭是称赞他眼光不下当年犀利,自觉尽到了劝诫主公的义务,心满意足拎着包袱返回豫州。
唉,一下子缺了两个谋士。陈昭返回正厅后估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应当能顶一顶。她在床榻上躺了三个月,如今正龙精虎猛。
好在还有文姬陪着她。
陈昭与蔡琰相对而坐,各自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之中。
直到晌午时分,蔡琰忽然起身离去,不多时捧着一碗白粥回来,热气袅袅。
“此乃琰亲手所做。”蔡琰将碗轻轻放在案上,盯着陈昭但笑不语。
陈昭盯着那碗寡淡的白粥,心里直叹气。面上却丝毫不显,她接过碗,仰头一口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