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他就能打过昭王了吗?”张达抱怨道。
大敌当前,谁人心中不压着块巨石。张飞尚能借酒浇愁,一坛烈酒下肚,胸中郁气稍散。可他们呢,旧伤未愈,新伤又至,血肉横飞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出口。城下敌军压境,城内鞭影如雨,真是前后两头堵。
“你我何不投昭王?”范强心思一动,鼓动同僚。
张达思索片刻摇头:“不可,城内守卫森严,你我只是两个小小校尉,只怕连城都出不去就要被人宰了。”
张飞只对身边人蛮横,他带兵打仗的确有本事,军中上下士卒都服气他。他们两个小校尉也没本事鼓动旁人哗变。
“纵使去投昭王,你我这般微末之人,怕也入不得她的眼。”张达叹气一声。说到底还是他们没本事,既不英勇善战,也本事没鼓动军中哗变,麾下更无死忠之士。两个孤零零的校尉,怕是连城门都摸不到。
范强咽了口唾沫,声音又涩又哑,用力压低声音:“你可还记得我有一远方亲戚在昭侯麾下效力?”
“你要去投奔他?”张达思索是否可行。
范强低声道:“他们如今正在白帝城中。”
张达沉默了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心胆俱裂。
大哥!你也太人狠话不多了吧!
“该怎么做?”张达抹了把脸,认命开口。人家这等掉脑袋的事都告诉他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不答应了。
范强咧嘴,露出森森白牙:“我与张兄交换巡逻,我去带人巡视那厮营帐。”
作为校尉,范强有自己的私人营帐。
范强掀开自己营帐帘子,昏暗的油灯下,几道身影静立。他们身着益州士卒服饰,铠甲磨损,靴上沾泥,与寻常巡营兵卒无异。为首那人微微抬头,露出一张汉胡混血的脸,高颧骨,深眼窝,在益州军中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