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崇拜看着陈昭:“主公也能如此?”
“不能。”
陈昭摊手,她的兵法还处于纸上谈兵阶段,张辽以八百人攻破孙权十万人的时候他都身经百战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好消息。”陈昭慢悠悠道。
“我是大贤良师的弟子,所以咱们不用守城。”
黄巾之乱虽说持续时间不长,短短十个月就被东汉朝廷派兵平定了,可鼎盛时候涉及八州之地,冀州更是张角亲自坐镇的大本营。
东汉朝廷将她视作贼寇,难道她还要为东汉朝廷宁死不屈吗。
仔细想想投奔黄巾也不错,太平道搞鬼神这一套,没有门阀出身限制。她一个孤儿,又是个年幼女郎,投了朝廷也不会受到重用。
刘备还顶着大汉宗亲的名头呢,前期还不是照样四处受排挤。
主公什么时候又成了大贤良师的弟子了?上个月她不是还说太平道是迷信糟糠,符水治病是心理安慰吗?
赵溪看着陈昭高深莫测的表情,识相把满心的疑惑吞回了肚中。
或许,这就是主公的境界吧。
尽管赵溪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这半年天天和自己混在一起打猎练武的小伙伴到底是利用的什么时间去向大贤良师学的神仙方术。
翌日。
一队头戴黄巾的军队浩浩荡荡往阜城而去,领兵的渠帅名叫左校,乃是黄巾军三十六方渠帅之一,大贤良师张角最喜欢的弟子……之一。
起码左校认为老师最喜欢他才会让他随侍身侧,其他师兄弟都被派到其他各州带兵,只有他还能留在冀州为老师打先锋。
先打阜城,攻下阜城之后便能带兵东去直达安平,安平郡是安平王的封国,老师说擒贼先擒王,既要造反,便要先抓住几个汉室宗亲以示天下,方能打击朝廷气焰。
左校骑在马上,把双目眯成两条小缝,眺望着远处已经出现一个黑点的阜城,等待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
根据他所知的情报,阜城没有多少兵卒了。安平王刘续胆小如鼠,得到黄巾起义的消息后立刻吓得连夜抽调属下各城军队至安平郡城勤王保驾。
只需等斥候归来,他就挥兵拿下
“报!渠帅,阜城、阜城。”
头戴黄巾的斥候骑马狼狈跑回来,口齿不清,双目圆瞪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一般。
左校皱眉,训斥:“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他细细打量着斥候,发现这斥候身上衣衫杂乱,头上黄巾都歪了半截,十分凄惨。
莫非是遇到了袭击?
“阜城城门大开,庶民列队欢迎咱们入城。”
斥候惊恐扯着衣服:“属下远远看着城门大开便生了好奇,忍不住驱马走进打探消息……结果,为首一个半大女郎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一拥而上要把我扯入城内,说要好好招待俺。”
斥候欲哭无泪,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庶民拽住的时候,他都怀疑到底是自己攻打阜城还是阜城攻打他们。
左校眼珠一转,乐了:“我听说朝廷官员尸位那啥来着,反正就是一看到咱们黄巾军就是望风而逃了。”
“渠帅,其中是否有诈?”左校身侧一个髯长半尺、文人模样的人提出疑问。
“能有何诈?”左校思索片刻,脑中空空如也。
他读书不多,读的书大多是张角给他的道经,兵书总共囫囵读过两本,也没吃透。
“罢了,去一看便知,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连一个小小阜城都拿不下吗?”左校想不出来,就干脆不去想。
他一骑当先向前方奔驰,身后举着“左”字牙旗的士卒快步跟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像一条黄色长蛇向前行进。
行至城门前数里,左校定睛一看,城门果然大开,城门两侧不但有庶民欢迎,而且那些庶民从上到下皆穿着黄帽黄衣,就连脚上布鞋都贴了一层黄布,各个喜气洋洋,箪食壶浆。
到底谁是黄巾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