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四的商铺是江府卖给陈东家的,到府衙办房契的,正是江府的一位管事。”
“夫人,陈四确实开了一家冰铺,叫凉冰铺,那冰窖还是江府的管事张罗着找人建造好的。”
“夫人,如今府城里许多人家都到凉冰铺卖冰,据说陈四家的冰,二两银子一块。”
“夫人……”
“夫人,陈四是否是宫中那位御厨的弟子,咱得派人专程去一趟京城?还是传信让京城的曹家人帮忙调查?”
曹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管事不用管了。
这陈四姑娘,果然好本事啊!
不仅攀附上江家,连范家跟彭家都跟她牵扯上了。
不说江家,便是范大人跟彭尚书,都是京官,随便拎一个出来,她夫君也是不够看的。
她还居然想在陈四手上捞点好处。
这事要让陈四说出去,届时夫君若调任回京,那她自个儿,岂不是提前在朝中给自家夫君竖敌了?
曹夫人冷汗直冒。
难怪那陈四,对上自己还那般有底气,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曹夫人这就猜错了。
陈念莞才不是有恃无恐,她就是知道自己无甚可恃,所以才想借分店到处培养金大腿,恨不得跟各处分店背后的大佬们沾亲带故,又在开店之初,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棵大树。
嗯,不得不说,找到的江府这棵大树,还真是很有用的。
自从那日说破了自己在跟江府的大公子做生意,那曹夫人再来糖水铺,不搞特殊了。
不需要特别给她清场子了,而是像旁人一样,选个带屏风的雅座坐下。
再跟她说话时,也客客气气的,不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
陈念莞就觉得,啊,世界又清爽起来了。
她还不知道,曹夫人把自己给调查了一番,被她莫须有的背景给吓了一跳。
也不怪曹夫人被蒙蔽了,有江府王管事跟陈四来往甚密的铁证,曹夫人哪里知道,那什么京中大佬,多数是陈念莞在狐假虎威呢?
要怪就怪陈念莞太会扯大旗,口才好,更关键的是,假中带真,真中带假。
你要说陈念莞跟朝中的范大人没关系嘛,可她父亲确实是为了救范大人的儿子丢了性命,她未来夫君还是范大人父亲收的弟子,
你要说陈念莞跟朝中的彭尚书没关系嘛,可彭家抚宁县的茶居就在河粉店旁边,据说还真有人见着彭东家跟陈念莞谈合作,
你要说陈念莞跟府城的江家没关系嘛,可商铺是江府卖给她的,冰窖是江府的管事帮着建起来的,连江夫人都帮衬她的糖水铺,她本人也亲口承认,江大公子跟她合伙了,
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是当事人,谁会那么清楚?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
这日陈念莞将应诺下来的二十碗龟苓膏送到曹夫人跟前,曹夫人呵呵呵笑着收下了,转身就让奴婢给陈念莞付了二十两银子。
“曹夫人,先前说好了,这是鄙店送夫人的。”
“不用了不用了,陈四姑娘你的心意,本夫人心领了。”曹夫人摆手,“你一介老百姓做营生不容易,我们做父母官的,当然要体恤。这银子是你念云糖水铺应得的,你且安心收下吧!”
陈念莞点着头笑:“那我就谢过夫人了。咱们知府大人有夫人这般体恤下情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曹夫人得了恭维,心里受落,笑着离开。
陈念莞跟着两位跑堂帮忙将那龟苓膏送到了曹夫人的马车上,一脸带笑跟头挥别:“知府夫人慢走。”
将回店里头时,见着左右两旁都是抻长了脖子朝这边观看的人,微微一笑,什么也不说,施施然推门而入。
“啧啧!”
那原本不敢吱声的人,都围在了一起,眼里羡慕嫉妒恨着,去瞟偌大的“念云糖水铺”牌匾。
方才那是谁啊?
听说就是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