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莫南笑了,无奈,“既是如此,那,陈娘子以为,房租几何?”

“一百两银子,一年为限?”

“那,也好。”沧莫南点头,吩咐陶伯过来见过租客,陈念莞让四丫等人将行囊搬进来之后,叫过张二郎,找出了笔墨纸砚,磨墨,当场写了一纸租契。

对于自家娘子叫自己起草契约这件事,张二郎早轻车熟路了,唰唰唰,听着陈念莞说着条目,就写了下来,一式两份。

陈念莞吹干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叫沧莫南来签名按指纹。

沧莫南没想到陈念莞手脚如此快,一下就把租房合约拟定了,再看了看上面的条款,表示并无意见,于是签名,掏出自己的私章盖了上去。

陈念莞将自己那份租契拿了回来,爽快地拿了一百两给沧莫南。

很好,没想到来京城第一日,就解决了住房问题,还是个令自己这么满意的大房子,good,good,good。

陈念莞心情好,于是在沧莫南离开时,又爽快地送了一小坛瑶柱酱给他。

沧莫南拿着租契离开了香桂街,在马车上看着手里那坛瑶柱酱,不由失笑,原本想卖个好,结交上两位举子,却没料到,这位张嫂子却马上弄出了这么一份契书,是客气?还是提防?

陈念莞自然会说,是客气,也是提防。

一来他们与沧莫南萍水相逢,不过是一段路程的酒肉朋友,居然如此大方借出这么大的宅子?必定是他们身上有他可以图谋的地方,所以客气。

二来,便算是沧莫南当真如此善心,因为跟他们投机而愿意出借宅子,但也得防日后万一有甚意外,他忽然翻脸或迫于不得已将他们逐出宅子怎么办?

还是握着一纸租契好,钱银付讫,那便是双方商业营生,便是他日后不愿意了,也得将房子给她们住上一年再说。

既然这沧公子想卖个好给他们,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一百两意思一下,他们住的安心,沧公子也算得了好,双方都能满意。

陈念莞收好了租契,而后转到了曾四跟前:“曾四公子,房租,我算你便宜些,二十两如何?”

张二郎看曾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转身偏过头抿着嘴笑。

这陈四姑娘,啊,如今该改口叫张二嫂、陈娘子,可真是!

曾四无语。

不过,这宅子算是陈念莞一个人承租的,她确实能做主,而自己也确实应该给一份租钱的。

二十两就算租半年,在京城住这么好的宅子,也是省一大笔开销,超值了。

于是乖乖叫随从掏银子。

等收完钱银后,那行囊都搬进来了,所以就开始分配厢房。

陈念莞跟张二郎自然是要住正房的,是以东正房的两间东厢跟一间耳房都分给了两夫妇。

作为承租的次主人,曾四住西正房跟另一间耳房,他的随从跟两个护卫被他分去了住倒座房。

至于剩下的厢房,让大伙儿自己挑着住。

于是,四丫跟柳云住东厢的客房,柳青跟柳风各住一间西厢,至于余下的人,瞧见东厢有两间通铺房,柳熊柳狮还有小佑跟爷爷住进了一间小通铺的西厢房房,七木跟稻禾也住进了西厢房里的大通铺房,陶伯跟原本的两个负责洒扫的杂役还是睡倒座房,

因为平时有陶伯跟杂役照看,屋里头灰尘不多,还算干净整洁,只是各人厢房里头的东西还是要清洁的,于是各人从水井里打水,洒扫了各自的房间。

努力一番后,大家都累了。

那陶伯得了主家吩咐,跟两个杂役从外头买了饭菜回来,送到了堂屋,便给陈念莞道安。

方才公子带他们进来的时候,陶伯就注意到了,这行人里头,是这位郎君,不不,这位夫人做主的。

是以陶伯有眼见力地先给未来一年的东家打声招呼。

陈念莞他们刚好饿了,一路坐船坐车,也没人想去伙房弄吃的,现在看陶伯如此上道的把吃食都给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