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念莞醒来的时候,见着张二郎就坐在榻旁,看着她面色带忧。
“莞莞!”
“玉郎!”
睡了饱饱一觉的陈念莞只觉得神清气爽,活力值又拉满了,甜甜地叫了自家夫君一句,便起身来,瞧见外头天色大亮了,才吃惊:“什么时辰了?我还得到酒楼里去呢!”
张二郎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按了下来。
“夫君?”陈念莞不得不坐了下来。
“柳云跟表弟他们,已经去酒楼上工了。”张二郎伸手,托着娘子的下巴,抚了抚她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想想去年,她跟表弟们也是到府城卖肉干,最后累得睡了第二日晌午才醒,今年也是连轴转,到大佛寺供奉完素斋,还得在别家娘子们都在赏花灯看烟火的上元节,辛辛苦苦做活出摊,他的莞莞又一次累坏了。
“那我也得去看着呐!”
“昨儿你不是也没在酒楼里看着,他们不是也顺利将酒楼运营起来了?”张二郎反驳,握着娘子的手不放,怜惜,“自从到京城来后,你忙这酒楼的事,有多少时日有好好休息过?”
陈念莞微微弯去了杏眼,凑到张二郎跟前,问:“心疼我了?”
“心疼!”张二郎双手环起揽住了娘子的细腰,将她抱进了怀里,“心疼莞莞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半点清闲不得!”
改建酒楼的当儿还做羽绒衣裳的买卖,甚至张罗买年货,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干劲是从哪儿来的。
“可,我还是赚到了很多钱银啊!”陈念莞笑嘻嘻地,“夫君,我的陈家酒楼如今成功开起来了,以后坐着就能每月都有进项。如今辛苦一些,日后就省了操心,也好嘛!”
“所以酒楼都已经顺利开店了,你可以少操心一些,今日先让自己好好歇息!”
“我已经歇息够了啊!”
“不够!”
“够了!”
“为夫说你不够!”
“夫君?”
“乖,听话!”张二郎抚了抚娘子的一头青丝,“就休息一日,陪陪为夫?”
“你不是要好好用功考春闱的吗?你要我陪你一起念书?”
“莞莞要不喜欢看书,为夫便陪娘子偷得浮生闲半日!”
陈念莞忍不住笑了笑,点点头。
这是,分心也要陪自己休息了?
好吧,既然玉郎这么关心自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即陈念莞就不嚷着起身了,乖乖偎依在张二郎怀里点头:“那行叭,都听夫君的!”
小夫妇于是在榻上腻歪了好一会儿,到晌午时才起来用午膳。
如今在香桂街给众人做吃食的,也是以前在春风里干过的丁大厨。
说起这丁大厨的来历,就要说早在前一段日子,厨子们都搬到素川路住了,就连两大猛兽也直接住到了给安排上的单间里,乐不思蜀,再加上如今新酒楼开张也需要人手,他们就甚少过来了。
家里头一下少了许多人,绣房里的活计少了后年节过完了,如今京城依然很冷,但气候即将慢慢变暖,如今的大伙儿都在张罗春衣夏服,羽绒衣裳自然没多少销路了,绣娘们的活计就清闲下来,不过还是得给陈念莞等人以及酒楼伙计们缝制衣裳,所以如今再做羽绒衣裳,也是精益求精,花一个月半个月,慢工出细活地做些图样繁复的高档货。
杜鹃跟丁香因为先前有下厨的经验,又曾经跟着柳云学过做菜,在厨子们搬走后,就被七木管事调到伙房里头,专门给在香桂街的众人做膳食。
柳云跟柳风跟柳河是要到酒楼里头帮忙的,柳青如今也到酒楼里搭把手,甚至将曾四寄住在香桂街的两个护卫也带了过去,他们吃喝都在酒楼里,是无须做他们的吃食的。
余下的人,除了张二郎陈念莞夫妇,也便是七木管事跟稻禾,小佑跟段爷爷,以及四丫,还有陶伯跟两个杂役一个马夫。
对了,还有来浆洗的刘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