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村人,包括雇来在萍儿村干活的活计,都知道他们主要供货的买方就是城里头最大也最有名气的陈家酒楼了,而柳大管事的妹妹就是陈家酒楼里头的厨艺高超大厨,都对柳大管事敬佩不已。

而根据陈念莞雇佣活计的习惯,通过考核能跟柳大管事签契的,签的都是十年长契。

这些十年内都不怕没活计干的打工人,实实在在得了工钱后,都不敢看轻这位才十四岁左右的年轻大管事,服管得很。

柳河做着人见人敬的大管事,住在宽敞洁净的大农居里头,简直每日都乐不思蜀。

而这日柳大管事正准备接收给酒楼送去的成鸡成鸭时,那茅叔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柳大管事,柳大管事!”

“怎么了?茅叔?”

“不,不好了,柳大管事,咱,咱养的鸭子,好像生病了。”茅叔一脸慌张。

柳河一愣,赶紧将手头上的活儿都交给了施家管事,跟着茅叔去鸭棚看个究竟。

给茅叔养鸭的鸭舍建造得有一百五十个方的庭院那么大,里头除了鸭舍,还包括了提供给鸭子活动的空地。

跟茅叔一起养鸭的年轻小伙儿也有八位,四位一组,一组负责在鸭棚饲养鸭苗喂食鸭子,一组负责驱赶鸭子外出滩涂戏水活动。

柳河去到鸭棚的时候,见到有不少鸭子病恹恹的,走起路来虽然还是一摇一摆,却是慢吞吞的,明显是发病了。

等进去鸭舍,便见到留守的小伙子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已经断气的鸭子,放到了一边的箩筐里。

瞧箩筐里头的死鸭,不下五十只。

“不会是瘟病吧?”柳河也慌了。

“不像,我养鸭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一夜之间就发病的,这症状也不像是瘟病。”茅叔摇头。

“有叫大夫来看过吗?”

“已经叫了。”茅叔道。

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不对劲,茅叔就已经将发病的鸭子跟看起来没事的鸭子都区分开来了,柳河回头粗略数了数,居然有六十多只。

都是可以出货的成鸭。

幸亏鸭苗是跟这些鸭子分开养的,不然,损失的鸭苗更多。

“茅叔你到这里先等大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得先把这事告诉给陈东家。”

茅叔点头。

鸭舍发生了什么自然是要查的,在没查清楚其他鸭子是否也是病鸭之前,可不能随便送病到酒楼,当务之急得先把这事告诉表姐跟施东家。

特色烧鸭是陈家酒楼售卖的招牌菜,要没有鸭子,可是做不来的。

回到收购据点,柳河先叫了一个送食材的小伙儿赶紧进京城去将这事告诉给陈家酒楼。

施东家农庄里没养鸭子,萍儿村里养鸭的人家从以前起也就仅仅是茅叔一个人。

养鸭其实也是技术活,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一养就成功的,没有经验的农户,无论是养鸡养鸭还是养牛,都容易养死,并且即便农户家里头有养,数量也不会太多,三四只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一时半会估计收购不到足够的鸭子,不如叫表姐他们在京城的集市里买鸭子,先应付过去再说。

*

陈念莞跟施存祈很快知道了萍儿村鸭舍的鸭子患病的事儿,第一时间发散人手到集市以及京郊外的鸭棚购买鸭子。

如今酒楼里的烧鸭不仅做肉食,也有很多食客喜欢斩料烧鸭用食盒装着拎回家里头吃的,又恰逢蜜月期,对烧鸭需求量大,基本上一天能消耗一百二十只左右,数目这么多的烧鸭,便是有今日晨时一早腌制晾晒好可以今日进行焖烧的备料五十只鸭子,想再买七十只左右的嫩鸭,若不是鸭场,在集市上应该很难买得到够这么多数量。

果然,那派去集市的伙计只买了十多只回来,而去鸭场交涉的,也便只有三十只,而且听说是陈家酒楼要的后,将价钱提高了两成,因陈东家说无论价格如何,先把鸭子买回来再说,如此,才高价将鸭子买了回来。

还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