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东家惊疑不定的时候,锣鼓声跟鞭炮声停了下来,陈念莞行人押着李岳山等人停在了月满楼门前。
他一眼就认出陈家酒楼的陈东家,握了握拳头。
陈念莞没见过施存善,可见大掌柜就站在这人跟前,况且这人还与施存祈有三分相似,故而大胆问了一句:“可是施东家?”
施存善阴沉着脸微微点头:“陈东家来我月满楼,所为何事?”
“没什么,不过是问出了三天前,试图抢劫我们陈家酒楼车队的罪魁祸首,原来是月满楼伙计的姐夫,所以来给你们月满楼送人罢了。”陈念莞给徐大抛了个眼色,徐大就将李岳山等人给扭送到了前头来。
“怎么回事?”
“陈家酒楼被人劫道了?跟月满楼有关系?”
从月满楼出来看热闹的食客越来越多,柳风不敲锣了,帮着四丫派送传单。
有识字的食客看了招子上写的事,很快明白过来,陈家酒楼发生的这些事,怕是跟月满楼脱不了干系了。
可不是,区区一个混混,劫啥不好,偏偏去劫不值钱的车队?这李岳山是傻子么?
他是傻子,旁观者可不是。
但施存善也不傻,他心里清楚,这事如今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下曝光了,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的。
“陈东家,劫你们的人,是与我们的伙计有关,也不代表跟伙计本人有关,更不代表跟我们月满楼有关,你这是强行抹黑我们月满楼吗?” 施存善眼皮直跳。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心地把人给那位大顾哥送回来而已,恰好打听到那位大顾哥在月满楼,所以只好把人送你们月满楼啊!我也没做错吧?”
陈念莞也不想跟施大爷扯皮,她如今跟他理论只是白费力气,所以只冲大掌柜笑了笑:“大掌柜,不偌,赶紧请你们那位大顾哥出来,认领人啊!”
大掌柜看着施存善,不语。
施存善闭了闭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发脾气,压下满腔怒火:“陈东家……”
“你不会说,那位伙计不在你们月满楼吧?”陈东家回头看着李岳山,又看看施存善,“要不,我再把人送一趟,将人送回家,去问问大顾哥的左邻右舍……”
“不必了,把人留下。”施存善阴恻恻地说。
“也行,我们大伙儿一路走过来,也累了。”陈念莞吩咐徐大徐二放人,笑嘻嘻地跟施存善道:“施大东家,临走前呢,我有一句忠告要告诉你的。”
“什么忠告?”
“日后你要再做什么,先想想清楚,因为,除非你手脚干净利落,能不留下丁点儿蛛丝马迹,不然,被我陈东家逮一次,我陈东家就押着人绕着外城内城游街一次。一次没让人们留下坏印象,没关系,我多做几次,我陈东家就不信,你月满楼的声誉,在众口铄金下,能屹立不倒的。”
施存善额冒青筋,许久,才勉强保持着理智,冷笑:“看不出来,陈东家排场这么大,银子是多得烧手了?”
“自然,你不知道我陈家酒楼日进斗金吗?”陈念莞挺直了胸膛,傲然神气,“这些许银子,我陈东家不放在眼里,就不劳施东家替我心疼了。”
陈念莞带着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直接回了陈家酒楼。
但他们今日带着劫匪游街示众一路停在月满楼的传说却全城皆知。
再说今儿接到了招子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也不少。
世上傻子还是少的,很多明眼人马上就将陈家酒楼遭受的这等事跟月满楼联系起来。
一时,月满楼成为了众矢之的,被人鄙薄,月满楼原本就在减少的食客倏地一下变得更少了,气得施大爷一日内就摔坏了四套茶具。
“东家,您消消气。”大掌柜劝。
“他陈家酒楼这般折辱月满楼,叫我如何消气?”施大爷叫嚣。
可,事实的确是东家干的。
虽然陈东家没有证据,但这招游街示众一出,对方又言明不过是送劫匪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