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礼盒的五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一路上做好的心理准备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如鲠在喉。
半晌,他才缓缓道出一句:“老师,师母。”
嗯,老头儿长白头发了。
背也驼了。
江莹眼窝子浅,看见段京辞的那一刻眼泪就落了下来,但碍于手上还有菜要炒。
她只是抬起手背抹了眼泪,温柔地说道:“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祁稚和顾迟之都没说话,内心却也是百感交集,她们都知道高权当年对段京辞有多喜欢和维护,后来就有多痛心!
段京辞出事的时候,作为知情者之一的高权甚至拿着段京辞名列前茅的成绩和他获过的奖去警察局,最后都被当成闹事者扰乱秩序赶了出来。
而这些事,段京辞早就知道了,出狱那么久,不是没想过来见恩师,只是实在没脸.....
细细地打量了男人许久,高权心里酸涩不已,但又欣慰着,这小子终于长大了,就是那么多年,吃苦了...
“行了!滚进来!”在眼泪要落下的那一刻,高权转过身去,像以往损他的态度说道:“站在那门口干什么!当门神啊!回来吃饭还带什么礼物!你们一个个赚钱那么容易啊?”
高权和江莹结婚后就怀过一个小孩,但是却没能留住,也因为这件事,江莹忧思过度,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再也没有小孩了。
后来高权接手了一班,遇到了段京辞这个‘刺头’,就从一顿饭开始感化了他,而段京辞的出现也给夫妇俩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乐趣。
在段京辞那个谁都不信任,只靠自已的叛逆年龄,高权夫妇俩无疑是他生命中的贵人之一。
而在一定的程度上,高权确实把段京辞当成了自已的孩子来栽培,厚爱,爱之深,责之切。
顾迟之赶紧走去门口搂住好友的肩膀往家里带:“快进来啊门神!”
“嗨呀,咱们就是赚的不多,不也得给师母带点营养品嘛!又不是给你带的!”
顾迟之这么一耍贫,高权立刻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报纸要揍他的样子:“嗨!你小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混小子到底给我带了什么!有没有我的份!”
礼盒有八九个,大概都是中老年人的营养品,有四盒燕窝,是祁稚买的,不过都是花段京辞的钱。
按段京辞的话来说,有我在,需要你花钱?
这些品牌一看就很贵,高权知道他们现在都有出息了自然开心,但嘴上还是训斥道:“净瞎花钱!买那么多礼物还不如带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过来!我更加开心!”
话音刚落,顾迟之就摆烂地坐在沙发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好你个老高!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现在就我一个单身狗!”
“啊?”
老高难以置信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
毕竟当年,段京辞对祁稚这小姑娘护的啊,就差告诉全世界老子就是喜欢祁稚了。
那么现在?
段京辞主动地牵起了祁稚的手,顺着她的指缝扣住了她纤细的五指,举了起来,微抬下颚:“介绍一下,你的学生祁稚,我女朋友,祁稚。”
他此刻胜利得意的姿态甚比当年上台领奖。
老高心头一喜,望向祁稚,眨了眨眼,似在无声询问:真的?
祁稚歪了歪脑袋,晃了晃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笑意盈盈:“你好啊,老师。”
高权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激动地抚掌大笑:“好啊好啊!你小子啊!晋高第一才女还是被你拐到手了啊!”
转眼看到一脸冤种的顾迟之,又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呵!活该!你小子高中就因为泡女孩子没少给我惹事啊!这不,报应来了!”
这话说得不假,顾迟之高中那会儿就因为给两个女生写情书,结果是同一个班的女生,为了顾迟之争风吃醋直接打起来了,高权那会儿经常叫顾迟之搅屎棍。
也因为这事,顾迟之聪明